胡先生尾微微缩了,缓声:“阁仿佛……并不害怕。”
胡先生苦笑:“就因为你们自称不是庞家来的?”
胡先生是严太守帐的人,云中城里人人清楚,他们再三打探,也并没打探更多的消息。
“天人却并非都有断草。”
胡先生:“?”
断草曾经只在中有,后来年深日久,中也渐渐没人再用。
“我们来早了。”
他当初困在文德殿,曾与侍候父王的洪公公要过一次,洪公公却只说这东西已没了,不曾告诉他究竟给了何人。
萧朔抬起视线,落在胡先生上:“你还调了朔方军?如今有几个弩手对着这一间上房?”
“……”
萧朔看了看那三颗飞蝗石,将一颗投茶盏里:“胡蔓草,中称钩吻。外用能致人昏沉,适量服可现假死象,脉微气绝,以假乱真。只是服用之人要生熬断之痛,故而又称断草。”
萧朔摇了摇:“因为他们若不快走,来日也要绕云州城跑十圈。”
萧朔:“你的不归楼暗中接济朔方军,原本也藏不住,早晚会查来……你主动走到我们前,恰恰是甘愿这一局中的弃,牵制我等视线,叫我们先来对付你。”
“现在想来,你是故意走这一步。”
过去。
“为什么?”
萧朔收回目光:“我派人查过你的底。”
“佑和二十九年,禁军城西门的值守本册里,曾允过一队人扶灵回乡。”
胡先生没有开,握了茶盏,抬看着萧朔。
就连云琅也只隐约知,这位胡先生并非只是面上这般弱不禁风的文人书生,上也有功夫,特意提醒了萧朔小心留神。
胡先生问:“这些还不够?”
胡先生见他总往后看,纵然心中黯然,也终归忍不住跟着回:“阁在看什么?”
“不容易。”
景谏一时没撑住,呛咳了两声,急清了几嗓站直。
萧朔:“你最好叫他们退去。”
萧朔仁至义尽,并不多劝,话锋一转:“直到方才,我仍想不通你是谁。”
“朔方弩,无不摧。”
萧朔:“糊涂好活人,糊里糊涂,没人再追究过胡先生是谁。”
胡先生并不意外,无奈笑了笑:“我的底并不难查。”
胡先生嗓有些哑:“都会护住朔方军。”
“无事。”
胡先生坐了一刻,他的形几乎有些僵,慢慢活动了手指,抬:“阁说这话,我听不懂。”
“既是朔方军,定然军纪严明,不见号令不会手。”
萧朔:“你既先为主,认定我们是庞家人,城门的守军同我们说的话,想来也是你提早特意安排。”
“不够。”
景谏立在一旁,闻言愕然抬,视线倏地钉在胡先生上。
萧朔抬眸:“守门兵将细查过,那人气息心脉俱绝,以破
萧朔摇了摇:“你是上任云中太守严离的师爷,姓胡,城中人都说你叫胡涂……严太守获罪罢免后,你便倾家财开了这座不归楼,暗中支持朔方军。”
“天人……凡尚有血气的。”
“你豁命也要护住朔方军,若说只是因为严太守幕僚时,与朔方军有过交集,虽也说得通,却终归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