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姑娘似乎并不待见云开,但是又怎会登门造访?看那姑娘睛红红的,似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还是赶过来的沈业大致猜缘由,简单讲了:“……她可能是发现了,就生气了吧?真没想到她这么大气……”
周绍元不疑有他,一:“也好。”
端详着自己亲手绣的帕,周月明忽然有种把它毁了的冲动,但是想了想,到底是狠不心。毕竟是自己花了心思的,嘛要毁掉?
林氏只摇了摇,没再说话。
这是他过去十多年,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段里,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在黑暗中禹禹独行,近来终于能看到亮光了,却因为他自己的错误让他重陷黑暗中。不过他曾经见过光明,并不会失误而放弃。
傍晚周月明在院里纳凉。青竹抱着一个木盒匆忙行来
“是我的错。”纪云开打断了他的话,“和你无关。”
“你……”林氏不解,“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碰了一。”
他心说,往好想,今天的错误也不算毫无用,至少知了她对他动过心。
她好不容易理清自己的心思,却被他骗着踏那一步,让她又想缩回去。
从她意识到自己对纪云开的心思开始,也没过去多久,但是经历了今日的事,她那刚生的心思凉了大半,只觉得委屈而又气闷。她心说,这或许就是天意,她本来就不应该对他动心。老天是在告诉她,是她错了,不该有那样的心思。
周月明刚一告别兄长,脸上的笑意便收敛了,唇角也垂了来。不过经这么打岔,她怒火不似初时那般旺盛,当然也并未彻底消散。
而另一厢,林氏等了好一会儿后,才等到儿回来,看他神黯然,她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那是卿卿吧?她怎么过来了?没待多久吧?她是不是哭了?”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没意思起来,草草用了饭,就去歇着了。
他心中满是懊悔,明明她已经对他动了心,而他却用这样的方式将她推远。
她回房之后,翻了当初为纪云开绣的往生咒。那时她是盼着他早投胎转世,去他该去的地方。而现在他自己倒为了那小心思,咒自己昏迷不醒。她也不知她是气他欺骗多一些,还是气自己傻乎乎地上当多一。
“碰了哪里?”周绍元闻言便要来查看。
“也没哪里。就是不小心碰了一而已,已经好了。”周月明意识后退一步,赧然而笑,“让你看见,怪不好意思的,我先回去拿帕敷一,别给旁人看见了。”
“是她。”纪云开不想说太多,只轻声,“我犯了一个错,是我把她骗来的。”
纪云开抿唇,良久才:“我会想办法求得她的原谅。”
她将帕丢开,自己翻着一本书,却看不去多少。
倒是沈业有些讪讪的:“我也不知会这样,我当时就是想着越严重越好……”
“别说了!”纪云开神不悦,“不怪她,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骗她。”
林氏微微睁大了睛,轻轻摇了摇:“你们也是傻,多少好方法用不得?非用这样的?说自己昏迷不醒命在旦夕?人家姑娘听了该多担心啊。也不怪人家生气,要是我,我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