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想什么？”

沈冬至洗手的动作一顿，没说话。

片刻沉默。

“沈冬至。”韩城又叫了她一声。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想什么。”

沈冬至还是不说话。

韩城不知她想什么，但他能觉到不对，沈冬至都被成这个样了，她又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格，想到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吗？

不行，无论如何他都要稳住她。

片刻沉默，韩城开。

“冬至，我的心曾经坏过。”

沈冬至知，盛怀柔那次。

“当初盛怀柔把我推去罪的时候，一直以来支撑我的信念崩塌了，我突然意识到没了她，原来我还是那个一双球鞋穿两年，刷得褪了也要继续穿的穷小。”

“是你救了我，你让我发现我不仅她，更恨她。”

恨她把他推上天堂，更恨她背叛他，只给他留一地黄沙。

所以那时韩城才会用一种盛怀柔从来没见过的冷漠神告诉盛怀柔。

柔，想想办法，再想想。

好在有她，她通过别人的手给他递了一颗梨。

甜的梨及时滋了他的心，他没有坏掉。

“我当时只是想用你翻盘。”沈冬至回答。

韩城不意外：“我知。”

说完他又问：“那为什么选我帮你翻盘？”

沈冬至很坦诚：“因为那时我手里只有你一张牌了。”

是啊，那时她刚狱不久，边的人就那么几个，盛怀宣已经算是敌人，赵霆桀被她用来救唐维钧，她能用的，只有韩城这一个。

她很幸运，韩城是一张好牌，没有辜负她的安排和期望，成功把她救了来。

“那这次呢，手里还有几张牌？”

沈冬至想了想：“一张。”

韩城把烟摁掉：“是我吗？”

沈冬至摇：“不是。”

不是。

“怎么，我在你边待这么久，到最后连一张牌的资格都没有？”

沈冬至沉默，其实不是韩城没有资格，而是她不想再把韩城也送监狱，更不想她即将的事牵连到他。

――严格意义来说，她手里最后那张并不算牌。

这是厮杀不是切磋，对方可不会跟你客气，断没有慢慢周旋留手的理，所以她手里最有力的三张牌，周希尧、谭宗铭、赵霆桀早就分别打去了，也都分别折了。

她现在手里剩的……

是刀。

韩城也早就猜到她手里那张本不是牌，不然她不会以一种告别的姿态来找沈冬行。

“冬至，你说得对，如果没有你把我捞来，我还不知在哪喝西北风呢。”

“你把我带上资本牌桌，带我看到了一个靠自己本不可能走上的平台，现在你想桌，是不是也该带上我，而不是一声不吭的把我留在那？”

沈冬至转过来和他一起靠着洗手台。

“韩城，我知你想帮我，但这次的事你已经尽力了，接来就交给我。”

这次韩城沉默了很久。

“不，不是为了帮你。”

沈冬至微微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