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的人从战史判断贺征的用兵之,自然只能看到这些年他在中原战场上那些战例。其实他们若想法从利州州府存档里调取当年赫山讲武堂的学记档,就会发现,作为当年的赫山讲武堂毫无争议的百人榜首——
“树、树上……他们跟山魈鬼魅似的……树上当路走,探本看不准他们行的路径……”
“当本王不知雁鸣山地形吗?!北面有个屁的制?!况且,你来教教本王,既占着制,还如何推?!”
“贺征从南面山过来后,便带着整队人消失。伪盛军的府兵原以为他会直接顺着山旁的密林上来,哪知他像是开了天知有埋伏似地,绕了将近一里的峭窄径,直接潜到伏兵后将他们一锅端了!”
“那老不是说在那里埋了黑火吗!”
贺大将军狠起来,真是一波接一波不会让对方气太长。
以少胜多什么的,她征哥在讲武堂学时就很在行了。
赵旻似是踹翻了一个人:“见活鬼了!南面设伏的伪盛军有将近四百人之数,他贺征手上不过就七八十个人,怎么才一个时辰就一锅端了!”
“又、又不见了……方才探去伏击圈那里瞧过了……被全歼的伪盛军尸……全都未着外衫……”
隐约有虫鸣与惊鸟振翅的声音,像是从十步开外的地方传来。
顷刻,有嘈杂的脚步声退山中。
山?
有些湿,四周很安静,偶尔有滴撞击山岩的响动,起清浅回音。
贺征用兵,没有短板。
“少说废话!究竟是个什么形势?!”赵旻有些急怒了。
她征哥一定是故意将那些被剥去外衫的尸留在显,就是要让敌方得到这个消息自然乱阵脚。
若不是形势不允许,沐青霜真想捶地大笑。
她回想着雁鸣山的地形,猜测着自己所在的这个山于哪个方位。
如今已夜,黑暗中本来就只能凭衣着判断敌我,如此一来对方难免疑神疑鬼,自相残杀都不是没可能的。
得知父亲也来了,沐青霜心中松了一气
“那过了南面伏击圈之后,他又去了哪里?”
沐青霜听得有想笑,为了不被赵旻的人看端倪,她偷偷咬住尖,拼命压住想要上翘的嘴角。
“他的一分人把守了通往武科讲堂的山,另一分人占领了北面所有制,一见人冒就放冷箭,而且似乎还在一路向咱们这推……”
战史只记史官看到的东西,有时并不全面。就像她和她家暗府兵在金凤山里的一切,因无史官见证便不为世人所知。
有人边走急声:“……以往只知贺征擅长整军攻防,并没听谁说过他擅山林战的!且战史上也讲他用兵大开大合,是刚正的打法,没料到他竟也会如此鸡贼!”
本不受地形拘束。甚至不受手上兵力拘束。而且也并非永远板正刚毅,该不要脸的时候,他也是可以不要脸到人意料的。
“他将人分了四、五小队,从不同方向冲击伏兵阵型,三三,就将他们的阵破得七零八碎……全歼了。”
“沐武岱那边呢?”
“好似、好似负责引线的人才掏火折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他长刀劈飞半个……”都死无全尸了,还个屁的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