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让笑着,回答谈二的问题,“是,七先生在帮我治睛,不过不一定如何,就没跟你们说。”
谈让倒也没拦着,走了一路,他确实有撑的意思,“也还好,今天该让七先生扎针了,横竖躺不住,就过来看看。”
她肯定得自责死。
周璞:“……”
“你就不把自己当回事吧你。”
“这破老还会扎针?”谈二不知七先生是嘛的,乍一听说他还能给三哥治病,惊讶不已,“所以三哥你是在治睛吗?”
七先生一边啃鸡一边看闹,“哎呀小丫哭甚,小周郎君是心非惯了,不然他也不能长痔疮,关心你看不来吗,大不了以后跟着我浪迹天涯,饿不死的。”
照小三小四昨天的描述,谈让属于九死一生,这会儿怎么说也该在床上半死不活,就这么全须全尾的站在前了?
谈二顿时对七先生肃然起敬起来,“七先生对不住,是我拙,我,我给您倒喝,吃鸡吃累了吧,喝歇会。”
“我怎么还不能来了?”他笑说,“本来就没多大事。”
谈二说不生周四的气,并不是闹着玩的,从昨天到现在,除了因为她三哥争吵过之外,其余时候都跟个小丫似的,“好好好,我不打岔,那要不你把喝了吧,痔疮就要多喝。”
谈让看起来完全不像个受重伤的人,本来脸不太好,可因为天凉的缘故,脸上居然冻了一血,不仔细看,跟平常完全没两样。
“阿让,有什么事不能歇两日再说,非要一大早跑来。”周璞过去搀扶他,走了就能发现他眉间的苍白虚弱。
“!”
但就像周璞所言,她就得当自己不存在了,被匪绑了去生死未卜,不能在琅琊郡现,从她想要逃离谈家的时候,她就回不去以前了。
“你个丫片会不会说话!”七先生哼了一声,不跟她计较,“这世上啊,你看不透的人多了去了,人不能貌相,多学着吧。”
今天冷不丁看见他,他也很诧异。
“你闭嘴!”周璞气的青筋要爆,“吃你的鸡!”
她现在不是谈家二小,不是那个可以任妄为的姑娘,她首先就要学会妥协。
谈二蹲在地上泪,不知是为三哥还是为自己。
人果然要经历挫折才能变样,可谈二变的有忒快,让周璞措手不及的,好几回因为骂不,把自己怄够呛。
周璞却知他凡事撑的病,昨天他跟着沈令娘上山,看到过他的伤,当时还怪他演戏太过,万一真事什么的,所以他知小三小四没有夸张。
“三哥!”谈二怀疑自己瞎了,“你怎么来了!”
“这么闹。”谈让自行来,他一来,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怎么又不说话了?”
周璞把她拎到一边去,“别打岔,没看见扎针呢,没力见的。”
“周四你还长痔疮啊?”谈二搭着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