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璞拼命朝他使，意思是别把他的丑事抖落来。

他此时围着一桌菜，吃的满嘴油，顾不上抬看一，“小郎君先等我一等，我――嗝，吃饱了才有力气看病。”

总算说了句人话。

心灰意冷的周四公准备自暴自弃不治的时候，被路边一个算命的搭讪了，该神算不仅一他多年的困扰，还给了他一副良药，吃了没几天，病好了。

好好一个清雅的茶肆，愣是给开了荤，酒肉之气叫人心生烦躁，谈让此时彻底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是碍着周四的面没走人。

他觉得谈小瞎的睛跟他的痔疮有共通之，那就是不能叫太多人知，这种偷偷摸摸的病就得找这种神叨叨的人看，往往有奇效。

谈让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吃，吃你个脑袋！

“小郎君来半天了，不说说怎么回事吗，我岁数大了神不像以前那么好，得望闻问切才行，你要是打心里不想治，咱就别费功夫了，我从哪来回哪去。”

谈让现在是看不见，如果他看见了神医的模样，可能会当场吐血，然后再把周璞打吐血。

“睛不好啊。”七先生睁大了眯眯，端详谈让的脸，“这郎君长的不错，我怎么瞧着熟啊。”

个半吊名医来，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见谈让没有开的意思，周璞替他说：“是后天的。”

谈让直接伸手，“那你看吧。”

“不是，七先生，您……”周璞跟他挤眉，“严肃。”

神算神医不知是不是路上奔波，衣衫褴褛发髻如鸟窝，前油迹斑斑，这衣裳看起来至少一年没换了。

“这位郎君是哪儿不好？”七先生先往他屁上瞅了一，“也生了痔疮？”

周璞请来的还真不是什么半吊，不过他们并不知而已。

原因嘛――有难以启齿，因为周璞以前有痔疮的病，不大好意思找熟悉的郎中看，就去外面医馆找，谁知遇上的全是庸医，病没治好不说，还坑了他好多钱。

谈让：“……”

“七先生，我这兄弟是睛不好，您往上看。”

于是在周四心里，这就是神医中的神医，埋没在算命行业里的神医。

周璞此刻只想去死。

四公一个没人脉没势力的可怜虫，哪里有能耐请什么名医，此人是他在洛阳城的时候偶然遇见的。

“哦，睛不好，说实话真没看来，这么自然，那肯定不是天生瞎。”

谈让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他嘴里的大蒜味，怀疑他吃了蒸肉。

周璞尴尬的挠挠，“啊哈，七先生他一路奔波劳累，肯定饿了，不急不急，阿让你吃没吃，要不也吃？”

可七先生大概是吃多了迷糊，没能意会他的深意，“看不来不是我的病，这种病得走两步才能判断，你真以为我睛能穿透你的裆啊，没那么神奇。”

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后，神医终于吃完了，打了个饱嗝儿，味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