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却不想再给他台阶了:“今日听钱太师讲学,说到先周魏国的名将乐羊,他为了大败中山国,不惜啖亲以表忠心,此举虽忠君国,却泯灭人,沈相觉得合适吗?”
前有小皇帝遇刺,后有沈君兆位及三孤。
少师少傅少保位列三孤,是从一品的朝廷大员,专门负责协助皇帝理重要国事政务,位权重。
再怎么恨透了这孽障,沈争鸣也得承认,沈君兆是沈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气归气,面还是要给沈君兆的。
这要不是沈争鸣谋划布局,谁会相信?
雍理已:“暂且让瑜领了少傅的差,去御庭殿办事吧。”
别听雍理说得轻巧,少傅那是个随随便便的差使?
反倒是沈君兆轻声劝:“陛息怒,家父待我极好,正所谓严父孝,家父不过是之深责之切。”
他顾及沈君兆份,不缠他为后,可不代表能容忍他娶妻生。
雍理话锋一转:“朕瞧着瑜年纪也不小了。”
沈家狼野心,昭然若揭。
雍理震怒:“沈相觉得,这般连亲都可啖的禽兽,值得信重?”
梦呢!
以沈家如今威望,沈君兆这个唯一的继承人还真有资格受封少傅。
雍理哪会瞧不见?他只觉心里更堵,对沈争鸣的怨气更重:“这般说来,倒是朕错怪了沈相。”
父亲是当朝首辅,摄政大臣;儿空降少傅,起步便是从一品大员。
成亲?给沈君兆定亲?
沈争鸣眉峰蹙起,:“自古忠义难两全……”
唯独沈君兆不同。
沈争鸣一惊,锋如刀,直刺沈君兆。
沈争鸣恭声:“陛重老臣,也看重犬,乃臣等大幸。”
沈争鸣心咯噔一声。
这话极重,饶是沈争鸣一心疼雍理,也不免有些动气。
雍理顺势:“例也该蒙荫了,沈相忠君国,为朕劳这数年,朕一刻都不敢忘,瑜既是沈家独,理应为父分忧,早日朝为政。”
雍理:“瑜才学非凡,远比那杨家长优秀。杨光远尚且为儿谋了个好差,怎得沈相却如此不疾不徐。”
沈君兆垂手而立,似是毫无所觉。
沈争鸣还再说。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雍理原地爆炸。
沈争鸣哪会给沈君兆此等机会,忙:“犬尚未及冠,家未成如何立业?且再给他些时候,等成了亲定了心,再朝为陛分忧,也为时不晚。”
雍理已经一棋落,将死了沈争鸣,他知沈争鸣心不甘不愿却阻止不了。
若是雍理开让旁人领了三孤之位,只怕朝上要轩然大波,弹劾的折能像雪花般落。
圣旨一朝上必然千呼百应,沈争鸣便是推诿也只会被人当成是谦逊,他的拥护者只怕会更加推崇沈君兆朝为官。
相不痛快吗!”
说是雍理专授沈君兆,可放到朝前,谁不当是沈争鸣的意思?
他既为他荒芜后,守如玉,沈君兆也必须此生此世只他一人。
虽说前朝经常空置三孤,今朝也还没有先例,但职位在,权利就在。
他明明是为沈争鸣说话,可沈争鸣投向他的视线却满是威胁。
他这般冷脸冷声,沈争鸣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