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落在沈君兆伤痕累累的胳膊上。

沈君兆可算是同他说了一句话：“陛一宿没歇，还请珍重龙。”

那时雍理以为他是敷衍他,后来才发现，是真的――不小心。

沈君兆告诉他：“不小心……”

雍理忽又：“你怎知朕一宿没睡？”

雍理一把拉开他衣袖，一品朝服是白皙的小臂，而此时那本该如玉般光的肌肤上血斑驳。

雍理抬看他：“答应我！”

沈君兆极重承诺,又最不愿骗他，所以微微侧，沉声不语。

他半不给沈君兆机会，去拉他衣袖，沈君兆住他的手：“陛自重！”

雍理一边听一边哭,捧着他的胳膊亲了又亲，只能重复一句话：“别伤害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不要伤害自己。”

臣也不过是在吵些吵不结果的破事。

谁都不可以伤害沈君兆，哪怕是他父亲，哪怕是他自己。

沈君兆默然。

雍理又想起什么，忽地起走台阶：“你不会又……”

十五岁那年，亲目睹沈君兆把佩剑刺小臂，雍理毕生难忘。

那段时间，沈君兆也的确没再受过伤：他日夜伴着他，便是个没有人的空壳，也被得有了人气。

孙老也忙找了一套说辞。

沈君兆：“…”

他是

沈君兆：“……”到底是关心则乱，沈相也有说漏嘴的时候。

雍理心揪成一团，凛然：“你信不信朕让人绑了你？”

沈君兆立：“是探报的。”

雍理：“乱讲，昨晚朕把人全赶走了，只有难守在外，除了你，谁有着功力能让难无所觉？”他发酒疯哪会让人瞧见，元曜帝丢不起那人。

雍理哽咽：“朕错了，朕再也不惹你，你……你莫要生气了好吗。”

御庭议事，钱公允瞧着俩学生都神不济，老狐狸得很：“若无要事，老臣先退了？”

沈君兆与他说这些时,十分轻描淡写,好像并不值一提。

儿时是被待，沈母心好时他鞭,心不好时更是能得他血肉模糊。

沈君兆也不会哭,不喊痛，只是安安静静地跪在那儿。

他不是有意伤自己，而是不自觉已经这样了。

沈君兆有严重的自残倾向,这事只有雍理知。

他当时心疼得要死,直问沈君兆这是什么，心里不痛快嘛要折腾自己。

雍理知这些时,沈母已经离世。

沈母从不让外人瞧见,打完了又会亲自给他理伤――算不上多温柔，却是年幼的沈君兆能够觉到的仅有的温柔。

雍理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

雍理的心凉了半截：“好了好了,不用承诺，以后有朕在，朕定不会让你受半伤。”

雍理听得昏昏睡。

御驾亲征前,雍理每日都要检查沈君兆的，甚至为此和沈争鸣对抗。

23、两颗心

丧了一晚上的雍理瞬间神抖擞：“你不会在御书房外偷偷站了一宿吧！”这是沈君兆的老病了。

吧嗒一声。

沈君兆不声了。

沈君兆：“……”

雍理心里不痛快：“朕好得很。”

可惜没多久，雍理便御驾亲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