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渐行渐远。

天涯故人，各有归。

这是天枢送给她的离心蛊，目的是让她保持理，而如今她将它送给他，要他放所有一切，同她一起，把过往全数埋葬。

他的嗓音有些发抖，但很定地对她说：“走吧。”

季承暄匍匐在地上，往前爬了两步，嘶吼：“不要……走，红袖……”

“我们回家。”红妆拉着他的手，轻声说：“季郎，我们回家了。”

在红袖回过神后，他也回，深深地再看一后。

却不知，哪晓岁月蹉跎过，依旧名利两无收。

——

尘世里最不缺的就是离别，但幸好，还有人带他回家。

红袖在季家门站了会儿，这时间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总之谁也没叫她，只是等她自己慢慢回过神来，然后一同走向客栈去。

最后大概也就一两章的样完结吧。

这里不是他的家了，但他还有别的家。

END<红妆(刀留糖)｜PO18臉紅心

季家的门，铜像石狮巍然而立，青砖碧瓦，楼亭台，终于在后慢慢消失。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看到的，是她决然离开的背影。

短短的时间里，他经历了太多太多，在这种时候变得异常又脆弱。

季承暄面惨白，一动不动，麻木地拽着她的衣角，像不依不饶拽着自己最后的希望。

红袖合，长长地叹息。

季寒初一直低着，他仿佛已经没了魂魄，只麻木地跟着大家一起走。

“三哥哥。”

年前了。

“回家？”季寒初扭，看着熟悉的姑苏季氏，看了一会儿，沉沉叹息，“好，回家了。”

她抬起手，指尖抚上了季承暄的手背，垂着眸，很平静地看着他，嗓音缥缈：“不要再持了，放吧，都过去了。”

直到消失不见。

……

离别合该是无声无息的，在如此清晨，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狂风骤雨，他们在温的微光里离去，不需要别也不需要说再会，因为大家都知

他的里有一瞬间的惆怅，转瞬即逝，很快归于平静。

戚烬和季之远的最终结局会放番外里。

季承暄皱着眉，发一声闷哼，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剧烈地哆嗦着。

永远有人血不灭、义薄云天，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早晨的风拂过季寒初的衣袖，他望着季家大门，又转看着红妆，似乎想说什么，可始终是什么话都没说，眶通红，摇了摇。

有是，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天第一。

从此之后，他是真的再也与季家无关了。

可钻心的痛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苍白着脸，睁大睛看着面前一行人慢慢走远。

END

“不要再想起我了。”红袖笑着，里有怜悯，也有苦痛。她的一双十分温柔，动作却很潇洒，将那片裙角狠狠撕，整个人霎时脱而。

天幕之，季家的大门紧闭，隔绝了百年的灿烂声望，也隔绝了两代的阴霾肮脏。

小小的蠕虫从她的指尖爬，迅速缠到季承暄的手腕上，闻了一丝血腥的气味，顺着它而去，很快攀附到了他的伤，埋于肉中，转瞬消失不见。

红妆走到他边，站到他的侧。

所有苦难走到，少年志气消亡、少女思凋零、山盟海誓罢休，风风雨雨，恍如隔世。然而及至来路，一朝光阴过，依然有更多更年轻的人去赴这一场浩然江湖约。

长路坦途，而今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