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是想他对殷青湮，想他声声的“未婚妻”。

顿了顿，话音低去：“戚烬，这样的殷青湮，你喜吗？”

损心神，吃了它，就会让服药者心智犹如稚童。”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需要更加明了，已经足够清楚，更何况戚烬本就是个聪明人。

“如果，殷青湮谁都不认识了呢？”

这个青年人被无终的盼望折磨得不成人样，他可能也曾意气风发，也曾鲜衣怒，但如今活成这种样，谁也不能说句他心里是快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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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轻声说：“你懂的。”

戚烬嘴唇嗫嚅，指尖攥紧，问：“什么意思……”

戚烬确实懂了，所以他一个字都说不来。

要不要告诉他，这个选择在她知这件事开始就在心徘徊。

如果，如果……

人无穷，反有所求，皆是。

他其实未必不知红妆可能是骗他的，也许她上还带着无害的另一种解药，可直到他迈客栈大门，影消失在日光，他也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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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的碎片和血迹还狼狈堆叠，他拿着那瓶能让人失心疯的解药，也不回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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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这样的结果才是他最想要的。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没有乱七八糟的梦，等红妆再醒来的时候，屋里满满都是夕阳余晖的红，晚霞洒满天际，恍惚仿佛睡在了一片温的花海里。

戚烬握紧瓶，指节泛苍凉的白，用力到吱嘎作响。

这一天过得心烦意乱，原本说好回季家，又生生耽误了一。

红妆躬，明亮的眸闪着恶意，话语满是诱惑：“就凭她现在这样，是绝无可能上你的，但你想想，如果只是一个痴傻的殷青湮呢？一个傻傻的，除了你，谁都不认得的殷青湮，一个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你的殷青湮……”

而不得久了，就会积郁成疾，他已经病得太久太久，红妆给他指了条明路，尽卑鄙又作，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正如当初那个寂静的夜里，他将消息透给她，借了她的手去杀殷芳川一样。

红妆了睛，觉得渴，起去倒。

仿佛被枷锁压倒在地里，痛楚到了极，有些许的茫然。

某方面来讲，他和红妆很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谁说真正的是不求回报的？

红妆的话，燃了他心底隐藏最深的。

他没有接。

想着想着，困意竟然上来了，大概绪起伏太激烈，消耗了过多力气，她没一会儿就睡熟过去。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在少年时期，于烟雨蒙蒙的江南乡，望见了亭台楼阁一袭桃花裙的姑娘，就此心动，一次一生。

红妆躺在床上，脑里还在想戚烬说的事，谢离忧如今被囚禁，生死不明，季之远了如此毒手，她不确定季寒初能不能够接受得了。

戚烬走了。

红妆冷冷：“你说殷萋萋发了疯，谁知她是受了刺激还是本就有病？说不定他们殷家祖传的脑袋有问题。”

说完，红妆抬，将药瓶往戚烬边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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