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黑暗中发着微弱的光,屏幕上有一行字――
她醉了吗?应该是没醉的,不然为什么现在意识这么清醒,知这么快捷。祁盛声音低沉好听,说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她耳里。
余好完了蜡烛,祁盛什么话也没问,只是看着她笑,笑容肆意。
“行啊。”
于是她等啊等,等到时针在表盘上转动了一圈又一圈,等到这天的太阳悬在低低的半空中,在她一眨不眨中,慢慢地坠地平线,手机仍旧很安静,躺在沙发上没有半声响。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和从前没人住时一样安静,它永远都是这般安静、这般死寂。
生日快乐,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
祁盛不确定地喊:“余好?”
她被祁盛推倒在沙发上,泪朦胧间瞧着少年脸庞不甚清晰,只觉到一很长的阴影笼罩在她上,将所有明亮的光都遮没了。
…………
叮咚一声,手机铃声在空旷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声音短促又突兀。
再等去,天就要黑了,这一天就要结束了。
醉醺醺的余好才不听,把全重量压在他上,脸埋在他温的脖蹭蹭,她像个孩童一般,笑嘻嘻哼:“就要你上,不行吗?”
她躺在柔的沙发上,手背贴着睛,短暂的一秒过后,就有泪沿着角来,打湿了鬓发,浸湿了沙发。
余好垂着颅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久,她给姜秀发了条短信:
“砰砰砰――”
余好呆愣愣的,垂得很低,几乎能够贴到脯。她问:“为什么要吃糕?”
余好抬望向窗外,发现起了小雪。
姜秀什么也没发,她安自己妈妈应该还在睡觉,不应该打扰她;中午也没收到姜秀的信息或电话,她想着妈妈应该是与她一起吃晚饭,不要太着急了。
外在放烟花,盛大又绚丽。
余好只浅浅地瞄了几。
在祁盛记忆里,余好从来没这般哭过,泪像掉了线的珠一样,怎么也不完。她倔又顽,当初被他迫要了时,也未曾这样。在床上被他得实在受不了了,也只是红着睛,泪珠要掉不掉地瞪着他。
祁盛只好去掰她的肩,看清她的样,脸变得冷沉,里火气盈满,似要来焚烧一切东西。他咬牙切齿:“余好!谁他妈让你喝酒了!一个人喝成这样不怕死吗?”
他在星星的火光中看她。
新年快乐,这是我和你跨的第一个年。
他又说:“新年快乐,余好。”
她不是个的人,却不知为何,想哭的念这么烈。于是再也忍不住,在敞亮的客厅里,望着前好看的少年,压抑了长久的绪,在这一刻全倾卸。
祁盛用手为余好泪,给她上寿星帽,上火红的蜡烛,然后关灯,对她说:“生日歌我就不唱了,你许个愿。”
她泪如泉涌。
“妈妈,你在什么啊?”
确实是没醉,还认得他。
她不应,仍旧背对着他脸贴着门,时不时伸脚踢几门。
--
歪歪扭扭的人嘴里还在嘤咛着什么,带着微乎其微的哭腔。
她对自己说,慢慢等吧。
他把灯打开,赶着最后那么几秒,说:“余好,生日快乐。”
余好里都是泪,趔趔趄趄地跌倒在祁盛怀里,她把没用的泪通通在他上,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喝了一,没醉,我知你是谁,是祁盛。”
“我在忙,怎么了,好好?”
祁盛把糕放在地上,然后将酒鬼扶稳,另一只手开门,他居临地看着满脸醉意的少女,嫌弃:“把鼻涕泪我上,我就要你命。”
余好眶很红,脸颊也红彤彤的,喝了酒不吵不闹,只是哭,就连哭也是无声的,望着他的那双被泪花晕染得晶莹剔透。
祁盛将门外的糕和啤酒瓶都拿来,看着将蜷缩着的少女,轻笑几声。他说:
雪花像蒲公英一样,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来,姿态轻柔优。飘在冰凉的玻璃窗上,一瞬间就化不见,只余几痕。
“你生日啊,过生日不吃糕吗?”
他把糕拆开,将余好扶起来,给她净泪,拍拍她的脸:“起来,吃糕再睡。”
祁盛提着糕到大余好住的楼层时,看到她家门有人弯着腰贴着门不知在捣鼓着什么。发又长又乱披散在肩,让祁盛瞧不清她的脸。脚是东倒西歪的啤酒易拉罐,被她踢到正在砰砰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