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姨通知了陈东升我爸妈去世这件事——
她总是自责,自责没把我养的更好。这个时候我爸就会说:“锻炼,还是要加锻炼!妮儿,一会再跟爸爸跑两圈儿昂!”
“你太瘦了。”这句话和上面的间隔时间太长,冷不丁的冒一句,我怔了一,把手又缩回了袖里。
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杨兰和陈瑀也来了。
天冷,我了鼻,正打算看表,陈瑀拍了拍我的肩,动作很轻,但我却觉得很沉重。沉重到不知所措——
他太了,我只到他的,需要仰着看他。
视线的正前方,很难让人忽视——
追悼会上,他们就在我的对面。
追悼会结束后,与预约火化时间还有一段距离,我走大厅,来到了殡仪馆院的公园。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一都没有过年的气氛,萧条,太萧条了。
我转过去,陈瑀就在我的后。
我妈在时就总是发愁:“哎哟,这可怎么办啊!去医院查了啥也不缺,平时都肉的补着,怎么还这么瘦小!”
意识的摩挲手表,尽已经把表带调到最紧状态,到最后一个孔,但还是有不少的空隙,一动起来,摇摇晃晃的。
“你这孩说什么傻话!”娟姨握住我的手,“姨不是这个意思……”
而陈东升接到通知后当天就赶来了:不是我所想象的成功人士西装革履的样,只是穿着黑白休闲衣、凸的啤酒肚随着走动一颠一颠,神严峻。不得不说,真像一个奔丧的样。
四目相对却无言,静默、尴尬,很难想象到这是一对亲兄妹。
“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论法论理合该他们你!他们要是不你的话,娟姨你,”娟姨说,“就算他们不愿意,也该负抚养费!不行的话,我们就去法院告他们!”
那么一瞬间,我本分辨不是谁,只是心中隐隐约约好像知答案。
他回来就从娟姨手中接了置办丧事的活儿,殡仪馆这一系列事都是他安排的,包括今天的追悼会。
还有十分钟……
圈通红,角的纹路肆意生长着:“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你放心,我会……”
杨兰和陈瑀都穿了一袭黑衣,杨兰看起来和我的记忆中的模样没什么偏差,甚至还更添了几分贵气;而陈瑀变化就大了:不再是印象中的小哥哥样,他长大了,成为了一个翩翩少年,材颀长,背得很直,即使面无表,但仍然给人温的觉,仿佛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有了光亮。
的确,我确实是瘦的不像样,说包骨也没那么过分,只不过脸颊上有肉,所以看起来才不那么吓人,像小豆芽。
“乔乔,”有人在喊我,声音清澈,有一丝微哑。
心猛一惊,诧异地看向他,他微抿了一嘴唇,说:“走吧。到时间了。”
那样的日仿佛就在前,但伸手来,却什么都碰不到了。
我不理他,全当他不在这,又转过去,看了手表:“两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