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地低泣,言说自知崔家此番惹了大祸,当是罪无可恕,为民所养却这般欺压迫害百姓,理当受罚。她言辞恳切,又说燕王之功离不开崔家的培养,她为人深受祖荫庇护,而今也当同罪,只是她的母亲燕王妃早年丧夫已是不幸,这些年来久居苦寒之地,和崔家往来并不多,还望皇帝网开一面。
为此,她自愿奉上燕王府一切家作为诚意,这个爵位自不必提。
这番言论也算把她的拳拳孝心现得淋漓尽致。
朝臣一时都沉默了起来。本来在世族的设想中,这件事里燕王府算得上是无妄之灾,但皇帝定然会拿燕王府开刀,或许削爵之后再对崔家略施惩戒也就算罢。而今照慈主动提了这一遭,皇帝若是对崔家手却说不过去了。
只是还容不得他们思量她这一回的真正目的,皇帝已然背着手走御座,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几箱黄白。
忽而他招了招手,示意卢济川、刑尚书同兵尚书几人一上前来,围着其中一箱金锭看。起初那几人还不明所以,直到皇帝拿起一枚金锭,方才了一个角的图案终于显了完整的模样,却叫看见的众人都变了脸。
那金锭并非官银,却也不是寻常的府印,卢济川和几位尚书对视一番,最终齐齐噤声,一时没有多言。
照慈晓得他们在看什么,只装一副战战兢兢的可怜模样,都不敢抬起丝毫,。
片刻后,皇帝不辨喜怒,言问:“你且说说,这箱金,是从哪儿来的?”
她还似模似样地在得了他的首肯后才起,回:“禀陛,实在是一时也记不清…瞧这木箱的模样,大约是幼时得的压岁钱。”
皇帝冷笑了一声,转坐回那龙椅之上,也不和她多言,只冷冷吩咐卢济川,叫他彻查此来历。
站在一旁的朝臣们都伸长了脖想看个端倪,有的人大约是想到了什么,变了脸,又赶忙低去。
照慈复又跪了去,诚惶诚恐地告罪。
皇帝倒是再没说什么,匆匆了朝,却让她跪到了所有人都散尽后再自行离去。
照慈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候在门外的车上。
散去的臣们早就走得七七八八,少数落在人后的看见她的影,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她勉力维持着自己臊眉耷的表,在迈上车的那一刻终于忍耐不住,神在快意中带着狠厉,一时竟显些狰狞。
早就藏在车里的人看见她的模样顿了一顿,但到底没说什么,只是跪坐在她的脚边,将她的往上翻卷,了那青紫一片的膝盖。
崔慈似是对朝堂上的展和决议毫不关心,取过了放在炉上温着的壶,将巾帕打湿,冒着气的帕敷在她的上,得她往后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