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时龙女有一宝珠，价直三千大千世界，持以上佛。佛即受之。龙女谓智积菩萨、尊者舍利弗言：我献宝珠，世尊纳受，是事疾不？

        ＊

        读至卷尾，照慈轻笑。舍利佛尊者和智积菩萨知无男女相可得，然替众生请法，却要叫凡夫俗明了成佛并无男女相之分，才有龙女辩。

        她把那卷经书随手扔回桌上，却从里飘一张薄薄的纸张。

        想来能随手买到的佛经都被他搬了过来。底的经书都被摆得整整齐齐，看书封和书脊的样，大概都没怎么翻开过，唯有放在最上又最薄的《心经》，还有些手不释卷的迹象。

        《心经》、《金刚经》、《楞严经》、《妙法莲华经》…

        女垢秽，照慈摁了摁眉心。

        正值午后，崔慈不在房里，见她去，原先就是从燕王府中带来的人也没阻拦。

        当时众会，皆见龙女忽然之间变成男，菩萨行，即往南方无垢世界，坐宝莲华，成等正觉，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普为十方一切众生演说妙法。】

        照慈噗嗤噗嗤笑了声，仿佛在说，你也知那玉簪很是难看。

        而如她如崔慈这样的人，到底如何论男女？只因生时他被称男，便为琉璃郎，她被称女，即成罗刹娑？

        照慈把《心经》拿开，随手翻阅着底的经书。

        驱虫药倒是好找，他那圆角柜像是个无尽深坑，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里。但这不能和贴什混着放的东西，向来都在外摆得齐齐整整。

        江南雨季，山里多虫蚁，照慈不怕蛇不怕鼠，独独见不得那些脚多得数不清的玩意儿。她上山时未准备，靠寺里接济了些驱虫药，那日见了底，一时找不到知客僧，便想着去崔慈房中找一些。

        她捻起那张纸，端写着“僧纲司”，快速扫了一，又将纸回原。

        她对佛法没有多少了解，复又觉得好笑，若说无男女相，何故龙女成佛还需转女成男？

        女言：以汝神力，观我成佛，复速于此。

        答言：甚疾。

        可是啊…只怕斗转星移，世人心中仍只记得，女垢秽。

也算和这支巴扎同一宗。

        的确是他的风格。

        她拿到之后，见天尚早，一时无聊，翻看起了他摆在那里装门面的经书。

        而后几日照慈并未再山，要么是呆在房中养病，要么是跟在崔慈后，跟着他听经，跟着他耕地。

        全了她自己的说辞，看看他在此地过得好不好。

        纸张被压得十分平整，是以夹在书页当中时难以察觉。

        【时舍利弗语龙女言：汝谓不久得无上，是事难信。所以者何？女垢秽，非是法，云何能得无上菩提。佛悬旷，经无量劫勤苦积行，修诸度，然后乃成。又女人犹有五障：一者、不得作梵天王，二者、帝释，三者、王，四者、转轮圣王，五者、佛。云何女速得成佛？】

        崔慈诚恳：“品味堪忧。”

        照慈摸了自己的鼻，啧，可真叫人…不啊。

        她《妙法莲华经》其中一卷，翻开，便见其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