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给照慈领路的小厮瞧见他这架势,也不敢碰,只悄悄在背后比划手势,示意旁人去叫护卫来。
“那谭家若是回过味来?”
照慈此来是为密谈,小厮并不知何时结束,也不敢真叫这红衣青年找上去,只好编胡话蒙骗过去。
他知晓这位世爷在北地有个琉璃郎的雅称,倒没想到这位琉璃郎也是个荤素不忌男女通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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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打包票说山雨楼向来以诚为本。
闵老板自然应,可看向她的神不可避免地带了些古怪。
她语焉不详,到为止,左不过和记拿不回这批货,谭家、崔家和天家,定有一方要被怀疑。闵老板并不理解她要让和记同自己本家起嫌隙的用意,但山雨楼并非主动不同世族往来,若真能通过她这条线获得庇护,当然也是好的。
她复又喝了:“山雨楼不想对上和记,和记可曾放过你们?旁的我不便多说,你只需知,我此行护卫里,崔家人并不少。”
闵老板闻言皱了眉:“世,手和记货已非山雨楼本意,全是念世近年为北地商路行方便。若将东西送给崔家,怕是要同和记对上。”
照慈当然不旁人如何看待,反正她行事都是着崔慈的名。
“我才不信,你当小爷来这污遭地方?旁的店铺我可都寻过了,只剩你们这儿,让开,我找上一找便是,真没有人,我给你赔罪。”
是以他们也愿意合她。
“世,在商言商,此事风险颇大,山雨楼总不能白用功。”
崔慈当年走时把自己私库和名产业的大半都留给了她,再加上这两年同山雨楼的经营分利,她倒是不缺钱财。
闵老板接过,她起离开时又:“和记的货都是些登记在册的古玩字画,山雨楼想来找不到接手的人,还望闵老板通知其余主事,莫伸手。”
照慈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和记这批大货,你们改换名目。待崔家老太君寿宴,全数送去。”
闵老板,他不过是要照慈一个准话,此间说法他早就明白。若他当真顾忌这么多,就不会先应此事再来和照慈谈了。
照慈笑了笑:“我奉旨上京,借宿栖寒寺,路遇匪徒,王府亲卫手歼匪,谭家又能如何?况且,不过是民在途中见到和记车,说了两句,谁能查到你们上?”
照慈倚着栏杆看了会儿,瞧那小厮真急得团团转,才侧向闵老板挤了挤,个暧昧的笑容:“还真叫小儿找上门来了。闵老板,我瞧你这曲…芳?颇有雅意,不如借我一间,容我叙话。”
红衣青年听见,立朝上看来,到底有些距离,逆光之中,唯见他一双桃花倏然亮的惊人。
见闵老板着人安排,她抬手,朝楼朗声笑:“谢葵,上来。”
“这是定金。待你们将东西送到崔家,折成市价,我一律奉上。”
闵老板送照慈离开的时候,却听见楼一阵喧闹。
“贵客您瞧,大白天的,谁上我们满庭芳呀?或许是我们门前有空地,您要寻的人才把车留在这儿了…”
红衣青年人正站在门,背着一把长刀,大声嚷嚷:“我分明瞧见那车停在外,你怎么说人不在?”
照慈抬手,太行递上一个木盒,里放着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