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我反省的话,我可以反省啊。”她恳切却傲慢地笑了,“小追,我们是朋友,对方唯一的朋友。在你之前没有人那么契合我,真的,我很珍惜你,只要你需要,我会帮你……”
“夏追!”后,撕破脸,女声彻底沉来,“你非要这样对我吗?!”
夏追仔仔细细望了她一会儿,平静地陈述:“你撒谎。”
黑发黑眸的少女不太耐烦:“我说了很多遍,我们绝交了。”
“我们不是朋友。”顿了顿,“可能从来都不是。”
她觉得可笑。
“就算我被孤立、被霸凌、被造黄谣和妇羞辱,你也一直觉得这是小事吗?”
“那是我的事。”
自然,这事容不了一差错,计划她连秦铄都没告诉。
夏追却:“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十七年的人生里,宋一清习惯了旁人冠以各种形容词,大多数是赞,也有些是贬毁,可从来没人会用“可悲”这两个字来形容她。
倏忽已腊月。
“绝交?”宋一清不以为然,“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你需要我,就像你从前需要我一样。既然以前你能因为利益和我朋友,那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她嘲的神态彻底激怒了宋大小。宋一清脸上柔和的笑意尽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直藏于深的冷漠:“难就因为从前那些小事吗――可那些早就过去了,你不是会被谣言击碎的人,为什么要抓着旧事不放――我现在在尽力地对你好,你是看得到的。”
说罢,夏追自己都觉得好笑,不再纠缠,抬脚就往外走。
“难就凭一个秦铄么――他那么蠢,要是了差错反而会害了你。”
宋一清自觉这些日所作的姿态已足够低,却屡屡脸贴冷屁,忍不住:“难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就算手也是要帮你的――我早说了,温言不是好东西,你离开他是对的。”
她怎么能如此顺理成章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周六A大的保送名单就来了,也是同天,温言会紧急赶往A国――要走,那天是唯一的机会。
她一直以为自己同她朋友只是因为利益吗?夏追望着她理直气壮的神,忽然觉得可笑:
往年这时候,夏追已经在为期末考试而悬梁锥刺地复习了。然而如今已经得到了保送名额,成绩自然不再那样重要,取而代之的是近在咫尺的逃离计划。
脚步没停。
宋一清皱眉,神纠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反省过了,以后我都不会再这样伤害你。我只是觉得,我们没必要因为从前的事失去对方啊。”
“你从来没反省,也从来没觉得自己错了,在你看来你的是对的。你不觉得自己在歉,你只是在向我‘屈服’。你之后还会这样伤害很多其他人,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反省。”她说,“宋一清,你很厉害,也很可悲。”
学校那边,反正已经保送了,夏追没费多少功夫便办好了不去上课的手续,之后的毕业证也可以邮寄送达。黎杰森已经订好了当天去I国的机票,她则除了自己以外无一需要带走,届时只要找个借门,登了机便是天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