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肯定是骗他的吧。
言罢,她试探地去勾他小拇指,很轻松便勾上了,被反手握紧,紧得像警惕惊惶的野兽幼崽。
“你去香江前和我说的那个惊喜就是丁教授吗?”走咖啡厅,夏追仍有种脚落不到地的失重。
他自己就是个没有德的疯,没资格期待别人对他报以德上的褒奖。
“满意吗?”
但他真的估她对理学的程度了。
温言的言语间透他为她付了多少,然而很可惜,夏追并不到激,甚至十分讨厌。
丁・周是她偶像没错,可学术对她而言只能说好生活的缀,自由才是一切的基础。今日别说丁・周,就算因斯坦从棺材里爬来了,她也不可能跟温言去A国。
S大,位于A国x省,夏追申请的学校之一。
她有明白了,抬望他:“我能不能录上S大还说不定呢。”
还真是个没让她失望的惊喜呵。
“简历是够的。”温言笑,“不会有意外,你信吗?”
这可……那是满意两个字得了!
当然是……
“你这么说,我就只能信了。”夏追眨眨,“能收到S大的offer当然最好了。”
貌合神离,各怀鬼胎。
但……
又是什么奇怪的人或事,难是和上次的郊区工厂之旅一样血腥的恐吓吗?夏追把什么都想了一遍,力求在筑牢心理防线的同时反将一军。
“能去S大嘛不去!”她笑。
相反,温言这惊喜送的,让人默认她会去S大,到时候她扭不国了,难说丁・周会不会对这么个朝三暮四的学生产生恶。
她慢慢地往前走,脑里还是混沌的。
她将喜态得十足真诚,对丁教授的那尊崇也发自心。温言见了,心便放了许多:“只看你愿不愿意去了。”
他要确切的承诺。
“我会和你去的,温言,我没有不和你一起的理由。”她的瞳仁很黑,因为太黑而显得格外真诚,“我,我想我不会离开你……言。”
不对不对,重是温言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继续装去吧,装得再像一,他就假装不知是装的,也不总想着关她了。
夏追说不话了。
夏追正想着,便听温言不紧不慢地补充:“丁教授在S大担任教授,你能早接也好。”
丁・周现年37,是当代理论理领域最知名的青年学者之一,夏追确定好学业方向后拜读最多的就是他的作品。
她不信。
可温言想,起码她愿意装作喜他。
黎杰森从前说,骗人是件很容易的事,她骗温言也不会很难。
“可丁教授虽然是华裔,却是不折不扣的A国人,中文都不会讲,你怎么说动他来的?”夏追从亢奋和震惊中缓了过来。
因为温言其实很好骗,不知为什么,但他变得很蠢,很弱智。
女孩反应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恍然:“你担心我不和你去吗?”
“不是我的功劳,主要是韦齐飞肯帮忙。”温言实话实说,“丁教授是二代移民,祖籍香江,爷爷和韩家一个搞艺术的长辈关系匪浅。这次去香江,除了和韩氏的合作以外,主要就是买这个人请他来原城交和游玩,当然了,给人家实验室捐赠一些设备也是免不了的。”
大就是大,方才的聊天对丁・周来说或许只是洒洒,却已足够她这菜鸟细细思考个把月了。她后悔极了,一是语平不足以顺畅地讨论学术,而是方才居然忘了偷偷录音!
温言顿住脚步,低望着她,好半天不说话。
而牵着他的那只手瘦弱小,携带着另一个人的温,如此真实。
不愿意了。
夏夜街,少男少女牵着手往前走,像每一对平常又青涩幸福的侣。
“语言还可以练习。”温言只,“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去A国,到时候……”
夏追这样想着,嘴上却:“就是我的语言基础太差了,到时候老师授课不知能不能跟上。”
温言这份惊喜送得太重了。夏追想。
“不和你去A国还能去哪儿?”她奇怪,“你今天怪怪的。”
她说她要和他一起,她说她不会离开他。
现在她信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温言这个人抛弃了一切正面评价,无论他怎么都无法动容的呢?可能是他载她雨夜飙车躲避枪击那次,可能是他策划韦氏兄弟被媒围堵的那次,可能是他只凭一个念便杀死孙顾二人那次,可能是他将她摁在杂间扼颈到窒息的那次。
可能是因为真的喜她吧。夏追想,那这就更蠢更弱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