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开……他的手怎么顺着碎裂的壳抠去了?
他心里不是滋味,被倔两分钟便受不住两人的忽视,摔了门走了。
“他脾气不好,没什么素质。”夏追解释。
这差不多了吧?他抬,颇有些嘚瑟地瞥了一旁的夏追。
“什么用,你宁愿找他都不找我?”秦烁更难受了,每个音节都散发着酸气,“他长得和个石膏模一样,哪里比我好看了?”
秦铄恶心坏了,偏当着二人的面还要作熟练,只好面无表地手指,顺着那个一扯,壳分成两半,透明的白裹着黄,顺利了碗里。
夏追不想与他计较,意兴阑珊:“随便你……就当散伙饭了,以后别来了。”
从小到大,他在自己家里都没过饭,今天来她这儿低三四地讨好,到来却只是自取其辱。恼怒和委屈一齐涌上心,他有心发火,又不愿意当着这金洋鬼的面又招夏追生气,只是翻倍地烦躁与羞臊起来。
金青年憋着笑去握刀切肉。
时间好像倒回到了几年前那个晚上,憔悴狼狈的女人捧着他的脸絮絮叨叨大半夜。她说要给他很多东西,她说要陪他过生日,她说想看着他长大成人,她说要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小孩。
秦烁不知怎么说话了。
听见声音,他才发觉夏追已经来了。见她一脸笑意,他气得肝疼,磨磨后槽牙,只是:“过来。”
“你不是要留了吃年夜饭吧?”
“手机在充电。”
她好了被嘲讽的准备,好半天却没听见声响。张开去看,沙发上的少年紧紧盯着她,薄唇发白。再仔细些,可以看见他紧攥着的手,青筋和骨节一样突。夏追有意识地忽略掉这些细节,刚要移开,便听他问:“你这么讨厌我?”
他就是这么讨人厌,是吗?
秦烁意识看了手机,偏又嘴,“哼”了一声:“你自己没长手来看?”
“把壳挑来就好了。”他犹嘴。
外面没什么声响,二人皆以为秦烁已经走了,等夏追洗完碗来看时间,却见穿黑卫衣的少年仍然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秦烁的脸总算大雨转阴。
他说了,就见她随便叹一句“这么晚了”,连声关心也没有。
“秦烁。”她一时觉得好笑,“你在嘛?”
她们说他、喜他,可他这半辈,不怎么竭力地去挽回,却总在被人抛。
“几了?”夏追问他。
夏追无语地叹了气:“你去外面玩吧,这里小,三个人太挤。”
“……你没发现碗里有壳吗?”
他还以为两人像以前一样呢,他说什么夏追就得遵旨照搬。可今时不同往日,夏追走了两步就停了,离他还有两张茶几那么宽。他坐着,她站着,秦烁一时竟要仰望她了。
黑夜里,大雨倾盆。血迹粘在睡衣和脸上,他在甜言蜜语睡去,第二天睁,只看见了一片混乱,以及一冰冷的尸。
黎杰森表示看来了。
“你说什么呢?”少女哭笑不得,“他只是我邻居。”
腔的肌肉开始痉挛,又酸又涩,他想假作不在意,却没成功:“那个金和你关系很好?”
秦铄一张俊脸又红又白。
“不行啊?”他又拿这一说事,“给你那么多,一顿破饭我都不吃了?”
夏追想说和他无关,可看他那样,一时只能叹气:“我邻居,对我有用。”
他双手环,低着,只给人看脑袋上乌黑的短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手机屏幕亮个不停,大概是有人打电话,他看也不看,伸手摁掉了。
“啊?”他忙又去看,果然在散的黄中间找到了几小块碎裂的壳,一时僵住。
听到这话,秦烁猛地抬。他的目光太尖锐,夏追一时竟无法与其对视,只好闭了闭:“你这样真的很打扰我。”
他像条落狗一样追过来,又是赶人又是帮忙,把尊严放在地上给她踩,竭力地挽回这段畸形的关系,到来,她只觉得被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