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夏追叹了气,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还要走多久?”
她知这些破事和韦舟没有直接关系,他自己也不过是只被囚禁的羊羔,数匹狼在黑暗里窥伺着他的血肉,她其实也是其中一员。她明白顾其蔷的针对是充满的必然的偶然事件,“韦舟”这两个字不过是个借,可是郁愤与不甘撕扯着她的肤,难以纾解。瞧见这么张天真的脸,夏追的心里陡然涌起一恶意。
“是。”
“什么都可以?”
初冬的风有多凛冽,剐得他耳朵尖发红。韦舟浑然不觉,站在前面给夏追带路。
“那,”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要和我去那个地方吗?”
他睁着无知的睛,愣愣回答:“什么都可以。”
夏追转,盯着他浅的瞳仁。
他开心起来:“上就到了――就在江边。”
夏追抬脚就往前走,留他一人如遭雷劈地呆立了一会儿,又匆匆追上来歉:“夏追,对不起,我不知她会这么,我没想给你带来麻烦……”
话音一落地,少年便得到了充能,抬用亮晶晶的睛望着她:“那、那我带你过去。”
“我朋友?”韦舟反应过来,“你是说顾其蔷吗?”
“没有。”夏追提前回答,“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
耗光了他积蓄的全勇气,使得他一说完就失去了支撑般的垂去,怯弱而真诚地袒自己脆弱的脖颈。他的肤是很白的,和深蓝的校服一比,更显得无辜。
“我知说这些话没有用,如果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夏追和他走了一路,有一种提前当妈的错觉。
“你错了什么?”
韦舟还忙着歉:“真的很抱歉,我不知她怎么会这么过分的事,她以前是很好的,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
“嗯。”
没人回答。
“是。”
“今天那两个人真的是你亲戚吗?”
想到温言明里暗里的提醒,她叹了气:“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把夏追气笑了:“恐怕不是安保的问题,是你朋友策划的。”
“啊?”韦舟受若惊,“真的吗?”
“怎么会?她为什么要这么……”迎着夏追直白的目光,他卡了个壳,巴巴地试探,“不会、不会是因为我吧?”
然而她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虚伪地说:“不用了,我没怪你。”
他这么傻,让她甚至想直接问他能不能把家产拱手让给温言。如果她这么说,他会怎样呢――那张脸是一定会红的,惊讶之余,神会拙劣地躲闪,好不容易放松的嘴也会又一次结巴。他会不会讨厌自己呢?不,他一定会给她留余地,像对顾其蔷一样,拖泥带地劝解,企图把她拉回他心里那个固定的形象里。
他没想给人带来麻烦,可是他就是麻烦本。夏追在心里不耐烦地啧了声,面上却维持着平和:“没关系。”
真不知这家伙是怎么在人类社会生存这么多年的,他可以说完全不会聊天,张嘴就往他人痛戳。
韦舟这次反应倒快:“我只是在为自己歉。”
“啊,是这样啊。”韦舟看起来愣愣的,不知有没有相信,“那他们也太坏了。”
他认认真真地想了会儿,总结说:“我不该把你扯我们的矛盾,也没有及时地警告她不要过激的事。你帮了我的忙,我却让你被别人骂,对不起。”
黑乎乎的脑袋直面这个世界,夏追发现他原来有两个发旋。
他生地避开了照的事,夏追便也没提。一路走过半条街,他绞紧脑汁地想话题:“学校的安保得太差了,什么人都放来。”
顾其蔷全上能有一个地方和“好”这个字扯上关系吗?夏追忍不住笑了声,问他:“你在替她歉吗?”
夏追偏过去。
韦舟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
“其实今天天气还不错的,对不对?”他乱说一气,睛不自觉地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