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倒是什么,他又说不来,总不能明白地告诉她自己本来想和她住一起吧?秦铄被自己的自作多气笑了,反而只是说:“随你。”
昏暗的空气刺得她汗倒立,夏追退微信页面,调到报警app,犹豫着要不要现在上去。
夏追有些烦躁。她是喜秦铄,可她又不是傻的,怎么会因为一时心动就忘记两人本不会有真?反正都是要分开的,她不喜这人肆无忌惮侵她的生活,像只没有分寸的蜗一样在经过的地方留痕迹。
夏追一边走一边回答他:“有事耽搁了,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
夏追委婉地告诉他:“你要找我可以直接发消息让我去酒店。”
他理直气壮:“不然我来嘛?”
秦铄没正面回答,只是抱怨说:“你住的什么破地方,这灯坏了吧。”
“这个地方好的。”
“不用了,我习惯住这儿了。”
听到这声音,夏追才松了气。她划掉那个app往上走。果然,穿校服外套的少年倚着门俯她,脸上满是不耐烦。
秦铄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诧异地抬,却只看见她那张平静的脸上,黑沉沉的睛分毫不让地望着自己。
说到底,她那天晚上就不该把他带回这里。他也好,温言也好,好像从那一天起就乱套了,一个接一个地风,不断用行动提醒她自己的弱势与可笑。
“你怎么来这里了?”她问。
秦大少爷面一僵,大度让步:“这次算了,明天我让人把东西都送过……不对,你换个地方住。”
他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自尊心受挫的恼怒。照他的逻辑来看,让她住自己名的公寓已经是一种难得的恩赐,这蠢女人倒不识趣,只想守着这狗窝。
“我不知你还会来。”夏追懒得和他争了,“直接去吧。”
“……”夏追试图劝他,“这里连你的拖鞋和睡衣都没有。”
她掏钥匙开门,秦铄就给她让了位置。
东西动了,声响模糊。
“秦铄。”夏追打断他,淡淡,“你别闹了。”
他们毕竟只是炮友,不是吗?
租屋在老式小区,这层楼只有两人,可她从搬来起就没见过对面的邻居,房东说有好几年都没住人了。
秦铄不见外,一屁就坐在布艺沙发上。夏追放了书包过来,和他大瞪小:“你……你要在这里过夜?”
“哪儿好了?”秦铄嗤之以鼻,“你不就想有个地方住吗,住我的行了吧。”
“怎么这么晚才回?”秦铄问。
秦铄完全没听她不迎自己的弦外之音,随就说:“刚好路过,就来看看。”
秦大少爷第二次来这儿,还是没找到一双适脚的拖鞋,不禁不满起来:“怎么不买双男士拖鞋?”
“这破地方又小又旧,有什么好的……”
这附近有什么值得他路过的地方?夏追没再问,开了门就让他去。
“夏追?”那人试探地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