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吞了我爸妈的抚恤金还是吞了我的奖学金?”她转看夏小艳,“是从小学就开始家暴我,还是前段时间纵容你老公猥亵我?”
“你先走吧。”夏追说,“我等这节课了再回教室。”
“他们真的废了你吗?”她甚至罕见地勾一丝笑意,“毕竟当初那群人问我怎么理你,我只是说——”
不就是个小丫片!夏小艳暗自得意,想去拉夏追的手臂,被她躲开了。她倒也不在意,腆着脸笑:“姑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去那边聊吧。”
夏小艳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过来,又被猪给拦住了。“哎哎!”他脸不大好看,但还是压住了火气,企图从夏追这里捞到钱——这十几年来他不都是这么的吗?摆白脸好人,再花言巧语地把钱哄到自己兜里,顺便对夏小艳十几年生不儿还带来个拖油瓶这件事表现一个好丈夫该有的“大度”。
“有一个问题,”夏追打断了他的卖惨,“我好奇很久了。”
周围没有人,夏小艳就了脚:“你现在是翅膀了,居然敢找野男人打人!要不是我们收留你,你能有今天?”
她越说越起劲,加上那副大嗓门,街上路过的人纷纷好奇地看过来。
“贱……小追啊,你让姑姑我好一通找。”来人是个壮的中年妇女。
回到教室,众学生稀稀拉拉地坐在座位上。大家分志愿上课,除了和夏追一样选网球的女生,没人知她逃课了。
“嗯。”她的态度堪称轻蔑。
脱去乖顺的茧壳,这是她第一次把尖刺对准这两个人。
巷不算狭小,但因为连着后面的小区而没什么人经过。夏追走去,果然那只猪也在里面。
“好。”她说。
有多久呢,也就一个月多一。夏追还是估了他们的耐,她以为这两至少会因为上次的教训安分两个月,没想到他们现在便急不可耐地找上门来。
“我们是混账,姑父在这里给你个歉……”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吐这些话,“可是小追啊,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你那个男朋友实在是太狠了,我们……”
今天秦铄没给她发消息,想来是不用去酒店了。夏追估摸着拐个近去超市,她要买果放租屋的冰箱里。
秦铄见她不反抗,心这才舒坦了些:“还不走?”
他脸上堆来的慈可和那天晚上不一样。夏追打断他:“哪里不对?”
平稳地度过一个午,夏追背起书包,走教室。
刚了学校,离超市还有一段路,她的手就被人拽住了。
这人……怎么和条狗一样咬人?她心里这样想着,表倒看不什么,只是说:“轻。”
看了她,猪意识地往后一缩,又迅速站正了。他试图摆长辈的架,然而上那谄媚的表却显得稽:“小追呀,好久不见了。”
没有什么能比直面惨状更能动人心,尤其是对秦铄这种在上的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夏追决定顺推舟,撕裂自己的伤来给他看——她再也不要被这件事纠缠了。
“放开。”夏追没惊讶,冷声。
夏小艳惊讶于她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多年的欺压让她并没有在意。她明明是想骂的,但想起什么,又生生转了个调,松手酸溜溜地刺她:“你现在是攀上枝、飞黄腾达了,对养你十几年的姑姑说话也有底气了。”
夏追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是街边的一条巷。
“切掉他的脏东西。”
猪及时地拦住她,对着材瘦弱的少女温和:“小追,别听你姑的,她就是刀嘴豆腐心。以前我们的是有不对,但是毕竟是一家人……”
不过这也给了她完全摆脱他们的理由。以秦铄对漫不经心的态度,夏追从来就没指望一次威胁便能让这两个垃圾彻底。
可不就是有底气嘛。夏追看着她表演了一会儿,这才假装不耐烦地看一手机,悄悄调了一键报警的APP,握在手上说:“你想要什么,别在大街上说。”
夏小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