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机本来想反驳他，自己还小，不算作女，但是这样好像就变成邀请盖聂了，便没有开。

        盖聂并没有立刻伸手将忘机抱到桌上，而是拿了一个净的垫，先垫在桌上，才将忘机抱了上去，“桌上凉。”忘机觉自己有些喜，“谢谢师哥……”

        学习文字？是了，答应过师傅了。原来自家师哥还是半个文盲，也对，这个年代又没有教育普及这种说法，平民是得不到学习的机会的。想不到自己也有要教书的一天……忘机想着，从哪里教起呢…….？

        书桌上的两对大白烛，将一方小天地照耀的如同白昼，盖聂穿着早先忘机备的衣服坐在书桌前，“嘎吱”推门声，一个小的影现，乌黑的长发带着汽柔顺的披在肩上,肤在烛火的照耀如羊脂般光发亮,樱唇微微翘起，盖聂皱着眉，“怎么发都不一？”说着便从一旁了一张帕，拉着忘机到旁，仔仔细细地一缕一缕拭着。

        盖聂一本正经地，“可是明天师傅就要教我们了，不如，从今天就开始学吧？还有，你不是想听我给你讲外面的世界吗？”

        她突然很想靠近前的少年，她从桌上扑倒盖聂怀里，少年已经有些习惯女孩的靠近，两只手轻轻搂住盖聂，“以后，师哥不是一个人了。”又将靠在盖聂前，“我没有父母，是被夫人捡回去的，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都待在蝴蝶谷里跟随夫人修炼。六岁的时候被夫人送到鬼谷拜师。”

        盖聂虽然多少猜到忘机世的不凡，却也没想过她从没得到过来自父母的，用力抱紧她，心疼之意不言而喻。

        很快，到了二人屋前，是该分开的时候了。要放开忘机的手时，不知为何，盖聂心里总是想再多握一会儿，舍不得放开。“对了，师傅吩咐，要我以后每天跟着你学两个时辰的七国文字，什么时候找你比较合适呢？”

        盖聂望着前眉都快皱到一起还不自知的女孩，表面上不动声，实则里只觉得心都快化了！

        忘机安静地看着盖聂动作，“不用那么麻烦，其实用力蒸一就好了。”虽然这么说着，她却没有选择直接蒸，而是半眯着睛享受着盖聂细心的照顾，她很喜这种觉，或许是因为活了两辈，也没有人这么细心对她过类似的事。

        坐在桌上的忘机，正好能与盖聂四目相接，盖聂平静的娓娓来，“我是四月初七生的，在魏国的榆次村。我爹是村里小有名气的剑师。还记得好像是六岁那年，安僖王要攻打卫国，我爹便被制召伍，就，只剩我娘带着我。”

        “税赋劳役严苛，她没活几年便撒手而去，我也没有别的亲人。县尹收走了家中的田亩，我便一个人以在山中打猎为生。没过两年，魏国又要兵攻燕，我那时十五岁，要被制征兵，为了活命，我一个人一路向东逃到了相对安稳的齐国。师傅说，他其实暗地里考了我近三个月，我活来了，就带我来鬼谷了。”

        “好吧，为了方便教你，我想问师哥一些问题。”忘机抬，“最好早一告诉我答案，不然师傅给的功心法都看不懂，会耽误你修炼的。”

师哥，我觉得你过去的每一天怕是睡的比我少多了。”盖聂被逗笑，他已经有些习惯自家师妹不加掩饰的直白说辞，和她异常机聪慧的脑了。

        “我怕你久等，来不及蒸，就过来了。”忘机解释着。盖聂没说话，继续帮她发，半晌，才停了手上的动作。

        盖聂略过了所有的艰辛，轻描淡写的像个旁观者一样讲述，这个毅的少年能以稚龄在乱世与鬼谷的考验中活来，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和怜悯，而是值得所有人尊敬。

        忘机指着写满字的竹简，“师哥，想从哪一个国家的文字开始？”又察觉自己失言，盖聂并不认识竹简上的字又何谈选择呢？立刻转移话题，“师哥是哪国人？我们先从你本国的文字开始吧？”

        忘机一听，好像是这个理，“那我们先各自清漱，一会儿――”盖聂接过话，“去我的房间吧，虽然我娘过世的早，也教过我不能随意女的闺房。”

        到最后睡觉时，这一晚，忘机也没有开始她的教学，他们两个说了很多，她生平第一次绪外如此烈，然后在另一个人怀里沉沉睡去，盖聂望着怀里女孩恬静的睡颜，纵使不舍，还是将她送回了房间。

        仅仅是听着平淡的记述，忘机多少也能想象。这样想起来，自己没有遭受过颠沛离之苦和命悬一线，起已经得多。

        盖聂沉默了一，“除了秦国，哪一国都差不多，你不是想知外面的事吗？”又巡视四周，发现没有多余的椅，“还是坐说吧，师妹―”忘机也发现了这个事实，她想了想，“我就坐在桌上吧。”

        “不过也是该回去了，你上的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忘机起，拉了拉盖聂，盖聂合地站了起来，忘机拍了拍盖聂上的草屑，拉着他往回走，“师哥，不熟悉路会摔跤，我走前面。”盖聂看着前的小人迈着小短，心里已经快被意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