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你就那么昏昏沉沉地睡去不再醒来,怕你成了死寂之地中的一白骨。若不是确认蛊母真真切切地帮你清了的毒,他怎么安心地跪在一堆破牌位前?欸,那一夜的后怕大概足以够他消磨一辈了。
诸葛青云见了你瞪大杏的吃惊模样,忍不住笑起来,笑得甚是愉,笑声回在空旷的廊亭上。
“谷主才不会不明辨是非。”你别了脸去躲他的目光,“少主你别看了,就当我被风沙迷了。”
你没他,只是呜呜咽咽地哭,哭得满脸泪。等你慢慢消停了,只剩小声的啜泣。而他完全不安你,跟看新奇之似的一直在仔仔细细地观察,目光全程黏在你脸上。
原来,以前声声说只心悦你一人的那位在你跌落山崖、“死不见尸”后就另娶了他人。而你爹娘始终不信你已是他们中说的那踏黄泉之人,日日在城门张贴寻人告示,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他们的掌中明珠。可惜,现今他们皆因积郁过深而双双离世了,连丧葬之事都是近邻聚资帮办的。
你紧张地咽津,“我、我可会向谷主告状!”
念及双亲离世的凄惨以及那人的背弃,泪很快盈满了你的眶,簌簌而。
又惊又痛之,你瞪大了杏。直到温觉离开唇,你才回神想要用力推开他。
闻言,你将目光又投回他阴沉的面庞上。不知怎的,这两年多积攒的怨气好像一被他勾了来。
诸葛青云慌了神,他明明是古书所言来制的剂量,怎会如此!无计可施之,他拿了自个儿的宝贝——万毒蛊母。蛊母字如其名,可解万毒。
你醒来时已经又过了三日。拜访老友回谷后的诸葛天华得知此事后,厉令诸葛青云跪在祖宗牌位前反省。
你无法回答他,只好颔首告退。
你怔怔地看着他笑,一时都忘了算他轻薄你的帐。
“少主你不是在罚跪吗?”你拿着袖地揩了揩泪痕,睁着婆娑泪问他。
诸葛青云意识到不对劲,随即摸向你的手腕,替你细细脉。然而,脉忽疏忽密,脉律紊乱,有如解索。这是凶多吉少的脉象!
你谢过他,慢慢了庭院,坐在亭细细地看了那封信。
“你不许谷,就算要谷也必须跟着我。”他揽紧你的腰,任凭你如何挣扎都不得解。
他毫不犹豫地用刀割破你的手臂,黑的血缓缓。看着被放的蛊母闻着血腥朝伤钻你,他又不停蹄地替你包扎好伤。完等的一切,他额上已经覆了一层薄汗。如此静等至天明,他又给你把脉。发觉脉象终于变得平稳后,他才缓缓地吐了浊气。
诸葛天华缄默片刻,终是微不可查地轻叹一声,“他若是再这般顽劣地将人命视若掌中玩,何以继承毒谷?”
他不紧不慢地从袖掏一份信,递到你面前,“你托我在千机阁打听的事都在里面了,你看看吧。”
“少主,您要是觉得我在这儿哭碍着你了,我明日就向谷主拜别,谷后就不回来伺候您了。反正,我伺候您的这些年以及替您试毒的这些月已经够抵诸葛家的恩了。”
“时辰到了。”他恹恹地答了一句,转又重复方才的问题,“你在哭什么?难不成是那老也罚你了?”
诸葛青云听了你这话,怒火难耐,整个人都笼罩一层沉甸甸的怒意。他伸手钳住你的巴抬起,迫你看着他愠怒的眸。
你双臂抵在他膛前,一时胆颤心惊,结结巴巴地问他:“少、少主您不会想打人吧?”
“你哭什么?是在心疼本少主吗?”诸葛青云悄无声息地现在你前,半蹲着欣赏你的哭状。
“青荷,你等等。”诸葛天华把你叫住。
可是,他估了自己。直到夜半,你都未睁醒来。
“青荷,你不听话。”诸葛青云慢慢直起来,表变得阴翳,黑沉沉的睛没有半亮光。
你看着他黑如稠却又得惊心动魄的眸中尽是霸的占有望,有些不可思议,“少主您是不是跪病了?”
诸葛青云冷笑一声,漂亮的眸凝视着你,不说话。
诸葛青云虽为诸葛天华的嫡孙,对他的束甚是不服,连称呼也是如此的直白不敬。
“青荷,青荷!”你没有丝毫清醒的动静。
他盯准一张一合的红小嘴,狠狠咬去。
诸葛青云微微叹气,忽然埋首在你雪颈里,轻声:“是啊,我病了。”
“谷主,少主这回只是低估了药的毒,我且无大碍,请您宽恕他。”
你脚步一顿,“谷主还有何事吩咐?”
不同寻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