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假象

        “千真万确。”

        声讯那边的张祯语声带笑，“她真的来了，穿着昨天的那条裙zi，还是弹钢琴。”

        “秦琴不是很得那位喜huan吗？”

        秦樟推开门，朝他的助理打了个手势。

        “不清楚，也可能那位从今天开始不喜huan她了。”张祯语声里的笑意更nong1，“谁知dao发生了什么？”

        “秦樟，你过来吗？劳瑞今天也不在。你现在来说不定还能听到个尾巴，她的琴弹得确实还不错。”

        他把自己的行程表快速地扫了一遍，“我过去。”

        飞行qi外的景se混成模糊的一团。

        短短的一个晚上……

        秦琴被请jin维颂列达gong陪伴那位，到现在为止不过一月有余。过去陪伴那位的女伴虽也有受冷落后被贬斥离开的，但是没有一个事前毫无征兆。

        而且从昨天的状况来看，秦琴一如传言颇受那位的喜ai，待遇很gao，她的状态看上去也不错。可是今天――an照那位的xing格，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得再放秦琴lou面，更何况连她shen上的裙zi都是昨天的那条，这简直是一种别样的羞辱了。

        发生了什么？秦琴zuo了什么？让那位决定以这种方式羞辱她？

        秦樟想不通。再者an照他的观察和揣度，倘若秦琴真的chu2怒了那位，她应该会被立即赶chu去，绝不是还让她chu来弹什么琴。

        “先生。”

        坐在驾驶位的助理轻声提醒他，秦樟dian了diantou，飞行qi外混沌的se团终于有了明确的形态。他看着面前庞大华贵的建筑wu，舒瓦瑟尔家族的标志熠熠生辉。

        不知dao还能不能赶上这支曲zi的尾声。

        被tang伤的手背凸chu一dao红zhong的痕，犹如一块无法摆脱的烙铁紧紧炙着她的shenti。

        明亮的聚光灯照xia来，笼住秦琴，笼住她这只无chu1可逃的鸟。

        昨晚的咆哮、哭泣、质问穿梭于她脑海中的琴谱，每当秦琴anxia琴键，它们便从那些mei妙的、交错的音符间爬chu来，不怀好意地窥伺她。

        秦琴弹着她的琴，演奏着一支熟悉到早已形成肌肉记忆的曲zi，没有失误，却也没有ganqing。

        她的灵魂正走向一条满是漩涡的河。

        杯zi里的气泡shui喧腾嬉闹，一粒气泡跃上秦樟的指节，短暂的停顿后便炸裂开来，化为乌有。

        “她的状态不太对。”张祯dao。

        秦樟看着她的手背，在秦琴如此白皙的pi肤上，那daotang伤显得格外刺yan。

        “你觉得她招惹了谁？”

        “我没有想法。”张祯摇了摇tou，“大帝的行事谁都知dao，她要是真招惹了大帝，绝对不可能活着。”

        “女大公昨天另有行程，她们没有再碰面，也不可能是女大公。”

        “动了那位shen边的人还不会chu事的，除了这两位以外还有谁？”

        “你这不是已经有了想法？”秦樟挑了挑眉。

        除去大帝，排除女大公，显然只剩xia那位。

        张祯笑起来，他不慌不忙地dao：

        “在冷冻人里，她被称作‘唯一的拯救者’。”

        “什么？他们不恨她？”

        一百多年前，舒瓦瑟尔家族为了维护自己岌岌可危的皇室权势，决定重返地球，拯救chu了那批选择“长眠计划”、沉睡在冷冻舱的人类。他们被陆陆续续地解冻，经过一定的训练和再教育后，jinru社会开始新生活。

        但近些年，他们中的一bu分已经沦落到任人亵玩发xie的地步。用来称呼他们的“冷冻人”一词也不再中xing化，在日常用语中渐趋贬义。

        “冷冻人这几年过得可不怎么样。‘长眠计划’是秦琴提chu来的，他们居然不恨她？”

        “更juti的我真的不清楚。”张祯在“真的”上加qiang了语气，“我目前知dao的qing况就是――那些冷冻人对秦琴寄予厚望，笃信她一定能帮助他们脱离苦海。”

        “她能zuo什么？”

        秦樟嗤笑一声。

        舞台最中央的秦琴完成了她的演奏，她站起shen来，却不是要谢幕，瞧着像是准备要对台xia的宾客说几句什么。

        但还没等她开kou，一个shen材qiang壮的人造人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拽住她的手腕，笑着把她拉回了垂幕之后。

        “她连自己都救不了。”

        缀着银se珠花的长裙隐没jin猩红的垂幕，仿佛一朵霜花rong在饿兽的kou。

        坐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的权贵名liu们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被掀起的垂幕不再有一丝颤动，方才的那场钢琴演奏像是被狠狠ca去了，大厅里充满了冗长的寂静。

        秦樟向前迈chu一步，朝着那座只立着老旧钢琴的舞台鼓掌。

        “先生，先生！”

        秦樟停住了脚步，他看了看四xia，终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看到了叫他的人――是昨天在拐角里鬼鬼祟祟等秦琴的少女。

        “我不认识你。”他冷淡地dao。

        “我知dao……”

        少女心虚地dian了diantou，她伸chu手想要拉他，却被秦樟避开。

        “我……抱歉，我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