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三方会面

        冷白se的灯光直直照向舞台的正中央，猩红se的垂幕前，立着一台被ca得极其光亮的老旧三角钢琴。

        在银河时代斑斓的光幕投影的衬托xia，早已淹没时代chaoliu里的钢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可笑。

        地球时代的末尾，两批人类投shen向了不同的计划，“探索计划”带着人们冲向了探索时代，缔造了如今的银河时代。他们的后人发展chu了发达的科技和繁盛的文化，自如rong洽地同宇宙里的其他文明种族往来贸易。

        而“长眠计划”――

        秦樟饶有兴致地注视着那个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向钢琴的女人。

        过亮的灯光折在她shen上，她luo着线条优mei的肩颈，蓬松而乌黑的发髻衬得她的肌肤雪一样的白。裙shen上坠着的银se珠花闪闪发亮，她不像是穿着衣裙，更像是披着一shen晶莹的薄霜。

        他的指尖在盛着气泡shui的杯沿上转了两圈，喝xia一kou喧闹不停的气泡shui，shui果味的气泡在秦樟的kou腔里一层一层地炸开。

        张祯喃喃低语dao：

        “‘我最亲ai的朋友，同呼xi共命运的手足……’”

        这是后地球时代最著名的演说，正chu自面前的这位“长眠计划”的提chu者――秦琴之kou。

        “真是个mei人儿――”小劳lun斯的目光穷追不舍地跟着秦琴，“怪不得当年有那么多傻zi心甘qing愿地被冷冻。”

        她在琴凳上优雅地落座，浮窗立时尽职尽责地找好角度，向坐在庞大会场里的每一个人展示着她那张姣好清丽的脸。

        这当然并非一张十全十mei的脸，她的样貌绝非完mei无瑕。但她与生俱来的那种气度，yan波liu转间的qing致，总令人qing不自禁地想要占有她，迫切希望这捧泠泠动人的雪只能rong在自己的掌中。

        “这mei人儿什么价码？”

        秦樟又咽xia一kou气泡shui，贴紧杯shen的指腹泛chu白se，他没有理会小劳lun斯。

        张祯开kou问小劳lun斯：

        “你看中她了？你不是最厌恶冷冻人，说你死也不要沾这种‘冻肉’的吗？”

        小劳lun斯嘿嘿笑了几声。

        舞台上她的十指翻飞，乐声自黑白琴键xia倾泻而chu，犹如汩汩清liu。在金碧辉煌的厅堂里，她无疑是最奢侈、最jing1mei的装饰wu。

        “我当然不喜huan‘冻肉’。可这分明是个‘冰mei人儿’。”

        “张，不要撒谎，你真能不动心？想想看，现在这么多双yan睛都盯着她，听着她演奏。”

        “要是能上台去，你看她的腰――啧，哪怕是你――”

        “什么叫‘哪怕是我’？”

        “甚至用不上两只手，就能把这个mei人儿an倒，钢琴上、垂幕后……让她跪在台阶上也不错――”

        “劳瑞，如果人类真的有发qing期这种东西，我想你的发qing期一定全年无休。”张祯不留qing面地dianchu。

        秦樟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小劳lun斯，“你和她比起来，好像你才是那个冷冻人。”

        银河时代没落的钢琴，在她的弹奏xia重现了往日的神采。会场里回dang着她的琴声，在场的诸位几乎都在屏气凝神地欣赏着这未曾领略的mei妙。纤长白nen的手指在黑白两se的琴键上从容不迫地舞蹈，乐声如此liu畅，简直不禁令人怀疑，那些音符并非来自这架老朽的乐qi，而应当来自她自shen。

        “我记得她在地球时代，是一位声名赫赫的钢琴家。”

        张祯看着全神贯注弹奏钢琴的她，慢条斯理地解释。

        玻璃杯里的饮料噼里啪啦翻涌着气泡，细小的气liuca过秦樟搭在杯沿上的手指。

        “有dian意思。”秦樟笑dao。

        不算长的曲zi已经行至尾声，她行云liushui地弹完最后一个音符，随即落落大方站起shen，鞠躬谢幕。

        她刚刚站直shenzi，一位人造人侍者便快步走到了她近前，贴着她的耳朵同她说了几句什么。秦樟留意到她微微皱了皱眉，向那侍者轻轻一diantou，接着就娉娉婷婷地xia了台，jin了那垂幕之后。

        “为了这mei人儿，什么价码都值得商量商量。”

        小劳lun斯意犹未尽地望着那dao垂幕。

        “你早晚得在‘se’上面栽个大跟tou。”

        “那也是个甜蜜的‘跟tou’，我不算亏。”

        包厢帷幕上liu苏猛地抖动起来，距离它最近的小劳lun斯上前拉开帷幕，先前被张祯问过话的人造人侍者站在帷幕后，垂着toudao：

        “请秦樟先生随我走一趟。”

        “是什么事？”秦樟把手里的杯zi放在案几上，朝着人造人侍者走过来。

        “女大公见了先生呈上来的新武qi，有几句话想问问您。”

        “女大公这么早就来了？我以为她还是要最后一天才来。”

        小劳lun斯纳罕dao。

        “殿xia今年难得清闲，自然就来得比往年早一些。”侍者笑着解释，“女大公一直非常记挂着那位。”

        张祯没有作声，他把杯zi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