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以给你几天时间……想想清楚。”
“人都走了,你还不来?”姜书绾对着草丛另一端说,“没想到谢相也有听墙角的癖好。”
说完又一拍脑袋:“噢,还有我那外甥知。”
谢植回过,对她神秘一笑:“天知、地知、我知、知,何谓无知?”
谢植也不与她辩驳,笑意更深,月光,姜书绾见他伸手,温柔唤她:“绾绾,我们回去吧,明儿一早还要启程去明州,见你和夫。”
姜书绾无奈地摇摇,开始反思对自己的叮嘱,不禁产生怀疑,自己对谢植的意确实是明目张胆了些,断不能再这样去,让他更加得意忘形,于是正:“方才那话又没人听见,谁能给你作证?”
赵元思随即冷冷一笑:“好一个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姜丞相这一份心,朕替天百姓领了,明日也会一同颁布新诏令,女官不可与朝臣通婚,期待着姜丞相在朝堂之上能够大有作为。”
“臣曾在一书中读过,女儿既受父母之气,女儿所生女,又得女儿所受父母之气,俗话说的外甥似舅,就是这一气的缘故。”
姜书绾先开。
方才姜书绾那一番话,倒也并非全都是刻意,赵元思微笑的时候,样的确与谢植有三四分相似之,然而刚刚这么一看,倒又不像了,谢植的眉目总是温和细腻,断不会这样冷脸对她。
他的手在背后握紧,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也会为一女卑微至此,哪怕她把自己当作屋及乌的那个乌。
“所以官家与谢相除了君臣之外,更有甥舅的分,臣每每思及此,总会生些许逾矩的念来。”说到这里,她沉默地望着赵元思。
说罢,将手中的东西随手朝一旁的树丛中丢过去,大步星地离开了。
她沉默不语,却无所畏惧:“臣自当鞠躬尽瘁。”
“不必了,再想几辈,臣也是一样的答案。”她又补了一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只听见,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他有些得意,“没想到绾绾对我深至此,植此生无憾矣。”
她诧异:“可夜宴尚未结束,你我就这样公然离席,不太好吧?而且,这是在里哎!”
然而嘴上说着,手却也伸了过去,与他十指相扣。
(正文完)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都听见多少?”
姜书绾低:“臣虚长官家几岁,又因着谢相的缘故,便也会不自觉地将官家视作亲人一般。”
没想到惹怒了皇帝,他竟然还能这样兴,于是故意冷着脸回他一句:“你是兴了,快活了,明儿说不定我就被贬谪了,打发了。”
“但说无妨。”
谢植牵着她在前面走,月光把他们的影交错重迭在一,难舍难分。
赵元思的脸已是如蒙霜雪。
他没想到自己的的面会被彻底驳斥,撕得一都不剩,然而始作俑者却毫无悔意,赵元思觉得呼都有些凝滞,阴沉着脸:“姜书绾,那朕明日就会旨,封你左丞相。”
赵元思不解,却隐隐觉得她想要表达什么与谢植有关的东西,因而只是微微颔首,未曾置评。
谢植今晚兴,的确喝得有些多了,但他却没想到,还有让他更兴的事,于是几步踉踉跄跄,才走到她面前,带着醉意她的脸。
“绾绾,我真是兴,死而复生之后,每一天都快活极了。”
草丛里一阵悉悉簌簌,然后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赵元思的嗓音寒冷如冰,一连说三个字:“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