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这个“只要”,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呢,如果通过理智就能把他割舍掉,他们连故事的开始都不会有,更遑论后来的纠葛。
只要摆脱了周漾,一切就能回到正轨,洛暮没有现过,她一直是余漫随。
她们的貌几乎一模一样,余漫随的兴趣好她也早已学得十成十,而至于回忆过往,她遭遇过严重的车祸,现缺失非常正常。
他掐了掐眉心,洛暮知,这是他克制绪的表现。
每念及此,她便痛苦万分,她得想想办法,让余漫随活过来。
“没关系的,快去吧。”
她们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在同个里成长孕育,又一起降临这个世界,在她心里,她像冬天的太阳一样温,本该可以度过平安喜乐的一生,就因为来看她,因为陪她去散心,因为她突然脑要去剪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发,全都变了。
死的人,必须是洛暮。
章。
死的是谁?
请允许她,最后自私一回。
他站起来,抚摸她的,因为明了是最后一次,指尖不乏眷恋,温声告别:“我走了。”
“到此为止吧。”
她捂住脸,泣不成声,此刻方领会到自己有多自私可耻。
末了的尾音,有与命运的和解,有无可奈何的叹息。
他纸巾,温柔地为她掉,依旧微笑,“梦很好,可惜我无法跟它妥协。”
他也是,事实都已一清二楚地摆在明面,还要她承认她是谁。
她收紧十指,指甲深深掐肉里。
那几年,在余叔叔的协助,她逐渐适应了新份,起初会惊叹于自己装得像,而当时间逝,余漫随的特征神不知鬼不觉浸她的灵魂后,便不觉得自己是在扮演了。
她无法拒绝。
心里对神明发誓,最后一次了。
除了名字的区别,她已经分不清,何为真实,何为虚假。就像她起初不吃海鲜,但余漫随喜,所以她不得不喜,起初是被动接受,到了后来,却是真的喜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绪里,没留神听,愣了愣,“嗯?”
他转过来,脸朝向她,短暂的间隔后,笑了,问她:“暮暮,这样叫,对吗?”
洛暮坐在原,望着他也不回地远去,之后飞机起飞冲上云霄,越来越,越来越渺小,再看不见。
人来人往的机场,一架架飞机起飞降落,离合悲,更远,是皑皑的白雪,她竟然觉得刺,歪过,以手遮挡。
边的温舒言,同样望着空旷苍茫的室外,忽然说。
她的,原来是替她死的。
她都替她死了,她却一心只想着成全自己的人,自私无耻如此,如何还苟活于世。
四目相对,她怔怔望着他,泪迅速蓄满眶,一行行落。
她真的觉得,自己不是在扮演那个人,而是已经成为了她。
余漫随,洛暮。
无解。
他们都只会在自己的人面前哭。
但愿有来生,让她成为她的。
广播里,清澈的女声提醒乘客,飞往墨尔本的航班正在办理登机。
“不过,幸好你的梦还在。”
要怎么样才能把他从生命里抹去呢?这个问题,就如同回答要怎么回到过去。
他的人,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