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的血,让他仿佛回到十年前的那天,血成河。
晴雨殿中知礼的偏殿,知礼看着跪在地上的莫行川,问:“说吧,你又犯什么错了?”
虽说易清寒劝他不要去见林羽,可这毕竟是他造的孽。他不能,也不该装作一无所知。
迎面飞来的折,尖锐的棱角砸在他的额上。莫行川没有躲闪。这一次,林羽没有收住力,鲜血从破缓缓落,染红了他的视线。
“小莫。”易清寒的中满是担忧,“这不是你的错,城主也从未怪罪你。只是她今日心不好,你……尽量不要她的霉。”
是他造成了这一切。
最终,莫行川被知礼带走了。
莫行川沉默地跪在院中,汗从脸庞落,滴在地面,消失不见。
莫行川自然是不敢隐瞒,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哎呀。”宴燕见状,急得一跺脚,压低声音劝,“城主现在心不好,你有什么事晚再说,何必徒惹她不快。”
“没有。”莫行川的脸上毫无血,微哑的声音让他更显几分脆弱,“自知罪孽深重,无以偿还,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是,犯的错,总该有个交代。”
莫行川回过神,苦笑了一声,说:“我知了。”
挂城楼是不可能的,只能挂在晴雨殿了。
在来到城主府以前,宴燕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她并不知莫行川是谁,也不知易清寒和他的关系,她只觉得,怎么这些人一个二个的都不懂得看人脸,有什么急事非得现在来说。
难怪,难怪林羽这段时间不愿意见他。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林羽那一段鲜血淋漓的往事。她的家国沦丧,民离失所,自己落敌营,险些丧命。她众叛亲离,孤立无援,至父亲病逝,不得不付了极大的代价,一步步走到今天。
莫行川跪得麻木了,可依然稳稳地站起,没有摇晃。这同样也是晴雨殿教来的,在反复的跪与站起之中,即便双如同灌了铅一般不听使唤,也能够跪得迅速,站得笔直。
“诶。”她连忙应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转小跑去,关上了门。
知礼一时无言,不由得疼起来。他也不能说莫行川有错,何况作为隶,他本也没有立场去评判莫行川的对错。现在的问题是,他该如何置莫行川。
莫行川摇摇,说:“谢谢您,您去忙吧,在这儿等着就好。”
见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来,林羽简直要气笑了。
知礼略一思忖,转了门。
“你想有什么交代?”林羽怒极反笑,“跟着林念尧去城楼上挂两天?”
宴燕站在一旁,心里早已把莫行川骂了千百遍,骂他怎么如此没有力见,偏要在这个时候来惹事。
宴燕还想说什么,殿传来一声喊:“宴燕!”
莫行川还是去见了林羽。
林羽靠在椅背上,双虚虚地望着前方,脑中什么也没有,就这么呆坐着。
莫行川默了默,俯叩首:“但凭您的吩咐。”
“你……”
过了许久,她坐直了,说:“让他来。”
“不见。”小城主一摔折,怒。
“去!”
在晴雨殿的调教,他的跪姿已经十分标准。然而,标准,却也意味着格外难熬。不一会儿,他便觉得浑的肌肉酸胀起来,将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维持跪姿上,连来往的人都未曾察觉。直到前的门再度打开,宴燕走来,让他去。
然而,即便关上了门,知莫行川在外面的林羽,依旧怎么也静不心来,心烦意乱地将折扔到桌上,重重地叹了气,眉间满是阴郁。
林羽冷看着他,声音中没有任何:“你以为自己很有担当?还是你以为你来说几句话,就能抹去你以前过的事?”
临走前,林羽冷笑一声:“他想挂就让他挂着吧。”
“主人。”莫行川恭敬地行了一礼。
不清不楚的一句话,知礼不知详细的况,莫行川定然是知的。他不会给正于气上的小城主添堵,选择询问莫行川。总归莫行川也不会说谎。
林羽说把他挂起来是气话,他若是真敢把莫行川挂在城楼上,一个被挂上去一定是他。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林羽给了交代,他必须有所回应。
听见宴燕的传话,莫行川垂眸,温顺而又倔地跪在了院落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