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呢。”
约翰没躲,接了这不轻的一击:“场面话而已。若我不是雪莱,我当然想回到老师边,但老师还愿意收留我吗?”
她倒在了约翰上。
“我不喝老师就不愿意帮我吗?”
“你喝还是不喝?”加奈塔停顿了一瞬,不等答复就把酒杯调转向自己,“没机会了。”
“老师,”约翰闻着刺激郁的酒香微微不适,“酒可不是什么奖励。”
约翰用型比几种药材,加奈塔酒杯,眯起:“不是给你爹用的吧?”
对他二人来说,酒不是大人的消遣,而只是好用的溶剂。
“小约翰,小约翰,”加奈塔晃着酒,角眉梢都盛满了醉意,“你是怕自己失态吗?是了,以前你还——”
约翰想要接过酒杯时,这最后一杯还是成了加奈塔的东西。女白皙的那半张脸染上红晕,手掌一一拍着他的脸颊轻声嘟囔:“小约翰啊小约翰,你怎么从不相信我有多疼你?”
约翰捂住她的嘴,夺过酒杯喝了去。
木门闭合的吱呀声淡去,加奈塔又躺了一会儿,但一直睁着睛发呆,脑被酒搅成一团浆糊。
“不要同时树立多个敌人。”约翰俯,在加奈塔耳边呵气似的撒,“这是老师教我的吧?”
“我不知有没有,但你把钥匙给我是想换什么宝贝吧?”
“你兜里。”加奈塔闷闷地说。
“你记得锁门。”
只是一半被他倒了袖里。
“给你就给你了,啰嗦。”加奈塔翻了个面,脸对墙,背对他,“我之后几个月不在国,你要什么东西自己来拿。”
加奈塔好像笑了两声,手臂如火烈鸟昂起来,挥舞着赶人走:“别烦我了。”
骗。约翰把店主事先给他的那瓶清喂给加奈塔,再扭过托着加奈塔的大把她背了起来。童年时觉得无比大的女人现在不过如此,缠着他的两只胳膊没怎么用力,约翰爬梯时甚至担心她会掉去。
约翰还在门外发愣:“加奈塔,你想要雪莱家的传家宝吗?”
“我什么时候说喝去就帮你了?”酒厂老板留的小桶还剩一个底,加奈塔再次满上,“我又什么时候说不帮你了?”
加奈塔觉得半边有些发,她边的三教九太全面,什么把戏都让约翰学会了,还用在她上。但推开他就算认输,那她作为老师还有什么尊严?
看来这人已经醒了。约翰放她,后背迅速失温,他摸了摸的袋——一枚新打的钥匙躺在布料中。
骗,什么没了她活不去,她倒要看看没了她约翰会怎么。
所幸两人平安返回了店里,那群拼酒的人气氛正酣,约翰冲店长略一算作告辞,背着加奈塔了门。
他不喜酒的味,而且他知加奈塔也不喜,最多在吃巧克力时会小酌一杯。
倒满的酒杯凑到了约翰唇边。
他也该适当的“应酬”。
黄铜锁严丝密合地包裹住钥匙,不费力气就能拧开。加奈塔先一步绕过约翰走屋里,躺倒在之前给约翰准备的沙发上:“说了会帮你,这才是真正的奖励。”
“加奈塔,”约翰用掌心盖住她的杯,“我有事要和你商量,我需要一些东西。”
约翰用手背嘴,向加奈塔展示空了的杯底:“老师,帮我。”
不该是现在,但面对加奈塔——
他就是受害者之一,加奈塔当时大概也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并不阻止他饮。结果当晚他把一辈能的洋相都完了,醒来清洗衣服时便发誓如无必要不再碰酒。
你要去哪?约翰意识想问,又赶紧咬了一腔的肉憋话:“没了老师我都无法活去了吧。”
这个必要是应酬时,消毒时,药时。
加奈塔只对他透过几落脚,这附近的实验室是他最熟悉的,几乎可说是他长大的地方。轻车熟路穿过几岔路,来到实验室门,约翰偏咬了一加奈塔横在他脸侧的胳膊:“加奈塔,钥匙。”
“还有这种东西?”
没喝酒前他也对酒充满了向往,毕竟他俩常光顾的这家铁刺猬酒馆店主嗜酒如命,能为每杯酒都编上一个妙故事蛊惑听众一杯接一杯的肚。
加奈塔靠在了桌紧贴的糙石上,后背冰凉得恰到好。她两指着酒杯,用中指挑起约翰的巴:“好学生,给你奖励吧,喝去。”
加奈塔嗤笑:“连对我都说场面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