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停了。
一行人走jin雾山时,庞宜之刚刚讲完自己所了解的万年前的故事。
黎苏苏疑惑不解地问dao:“可是,为什么冥夜留在墨河河底的般若浮生却不是这样的?”
“是吗?”
庞宜之皱着眉tou。
萧凛dian了diantou,说dao:“不错,在我们经历的般若浮生中,冥夜和天huan在一起了,两人携手,与其余半神一起对战了mo神。”
黎苏苏也diantou如捣蒜:“我醒来得比较早,不知dao他们一起对付mo神了,但是他们的确早是在一起了。”
庞宜之十分纳闷:“难dao那不是般若浮生?”
“即便是又如何。”
一直沉默着的澹台烬忽然开kou,“般若浮生也不过被梦境主人主宰的世界,主人让ru梦者看到的,便是他想让人看到的。”
庞宜之摸了摸xia巴:“说得有dao理,从前我怎么没想到呢。”
般若浮生并不一定是真实的过去,它取决于梦境主人的想法,被梦境的主人所安排,实际上也只是一种幻境。
萧凛思忖片刻,说dao:“难不成,那是冥夜所希望的过去,而不是真实的过去?”
“你的意思是说,冥夜真ai的是天huan?”黎苏苏一脸麻木,“他娶了一个,又真ai另一个,搞得两个女zi为他争风吃醋,赔上全族的xing命,最后他在墨河底xia天天zuo和天huan在一起的mei梦?”
“这样的话,桑酒和蚌族也太倒霉了吧?”
庞宜之dao:“现在liu传xia来的故事多是后人杜撰,谁也不知dao冥夜神君到底是怎么想的,更不知dao万年前他们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现在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冥夜娶了桑酒,负了天huan,桑酒全族被灭rumo,后来又杀了天huan以及全族。
“冥夜,只ai天huan。”澹台烬低声说dao。
叶冰裳并没有因此从他shen上离开,澹台烬有些庆幸,但他也明白恐怕叶冰裳早就知dao万年前冥夜、天huan之间真正发生的事qing。
所以叶冰裳一直想要离开自己,想让他忘了她,并不是因为他比不上冥夜,而是因为……
她早就明白,天huan与冥夜之间是一段nue缘。
澹台烬忽然灵光一现。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比不上冥夜,因此十分痛苦,但现在看来,冥夜也没什么了不起。他都觉得冥夜没什么了不起了,难dao冰裳会觉得冥夜好么?
哼。
澹台烬冷笑一声,忽然又说:“冥夜不过是个蠢货。”
萧凛几人面面相觑,黎苏苏更是挠了挠自己的tou,问dao:“澹台烬,你又发什么神经?”
“不得无礼!”廿白羽抱着熟睡的月扶崖,尽职尽责地喝dao。
黎苏苏只好挥挥手:“好了好了,抱歉。”
澹台烬全副shen心都在注意叶冰裳的反应,gen本没有注意黎苏苏这dian小cha曲,还好叶冰裳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安静地站在他的肩tou,看着山林里越来越nong1、越来越密的雾气――
“不对,这雾有问题!”庞宜之脸se一变,“好重的怨气!”
他的话刚落音,nong1雾便飞速移动起来,将他们所有人包裹在其中。原本熟睡的月扶崖这时睁开了双yan,哇哇大哭起来,但是她那双大yan睛里只有茫然的血se。
“扶崖!”荆兰安心急如焚。
黎苏苏连忙上前,以一dao温和的驱邪符贴在了月扶崖的shen上,说dao:“不用怕,只是怨气有gan所致。”
荆兰安diandiantou:“好。”
月扶崖逐渐恢复了宁静,黎苏苏转过tou,对庞宜之dao:“庞dao长,引雷符!”怨气乃是至阴至邪之气之一,雷克万wu,自然能趋开怨气。
庞宜之diantou,快速从怀中扔chu九张引雷符。
雷声在半空中劈里啪啦地炸开,将靠近的怨气bi1退了三尺远,但没有能令其消散,不过片刻,又卷土重来。几人稍微不慎,便被深重的怨气卷ru其中,不见苍林负雪、日照远峰,只有魑魅魍魉、鬼影重重。
“好疼啊……”
“好苦啊……”
“圣女,长老,你们在哪儿?”
“为什么……不回来……”
“上清……神仙……”
“为何不救我们……”
“我们腾蛇一族……满门英豪……为何……”
“救救我们……”
此起彼伏的哀嚎字字泣血,如雷贯耳,那声音如同刀剑棍棒,穿透了在场所有人的紫府,拉扯着他们的神魂,让他们不得安宁。
荆兰安死死地护着月扶崖的耳目,廿白羽跪倒在地,却还试图朝着澹台烬的方向爬去。而一旁的萧凛站在庞宜之与黎苏苏的shen前,试图用剑破开重重迷障。
黎苏苏原本神智清醒,却在怨灵的夹击之xia,忽然捂着耳朵开始哭泣:“不是我……”
“不是我……”
“与我无关……”
“我不认识你们……”
“黎dao友!”庞宜之扶住了她,掐着诀指向她的紫府,想要将她唤醒。
而另一边,澹台烬与叶冰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