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七月,盛国国君萧昳便张贴了罪己诏,向景国国君澹台烬禅让chu了王位,终结了萧氏数百年的政权,举世哗然。而澹台烬兵不血刃地收xia了盛国的江山后,封萧昳为留荣王,萧昳之zi萧凛为留荣王世zi,改国名为“景盛”,定盛国旧都为东都,景国旧都为西都,遥望对立。
这两个中原最大的王国从此一统,再不分离。
两国一统、尘埃落定的消息传到南易城时,萧凛shen上的伤也已经好了一大半。
这些时日以来,他靠潜龙卫残bu的奔走,不仅了解了澹台烬实施的那些休养生息的政策和百姓的生活,也得知了自己的父母现如今的境况——澹台烬没有迫害他们,而且赐府让他们荣养在东都城中。
“放心了吧?”庞宜之见萧凛收起了书信,抱起从窗外爬jin来的小猫,说dao:“战争结束了,盛国、景国两国的百姓都好好的,你的父王母后也好好的……”
萧凛放xia了书信,dao:“小师叔,这不是潜龙卫的密信,而是我父王母后的手书。”
听见是萧昳夫妇的书信,庞宜之惊讶又担心地问:“他们给你写信了?他们说了什么?”不会又要让萧凛回去搞复辟吧!
“他们让我……”萧凛的视线落在那封信上,心中五味杂陈,“他们让我放心,不必再回去zuo留荣王世zi,让我日后想zuo什么就zuo什么……”
不仅仅如此,萧昳还向他dao了歉,说曾经都是自己一叶障目、狂妄自大,才伤害了萧凛和盛国百姓。而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和萧凛的母亲虽然惦记着他,可也知dao萧凛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天资聪颖、素来得民心,留在景盛国neishen份十分尴尬。
庞宜之大喜过望:“真的?!太好了!那你就可以跟我回不照山了!”
“嗯。”萧凛dian了diantou。
萧凛不得不承认,他接到这封信时的第一反应便是如释重负。
父亲在这封信里写得很明白,不仅仅是shen份,他的xingzi也不适合zuo君王。王者宽宏大量是百姓的福气,可没有边界地宽容忍让、不断地模糊原则,却不是治国治家、治理一域的上位者应该有的品xing。
大多数时候,萧凛都是被“盛国的六皇zi”的shen份和责任捆绑着、是被人shen边的人推动着向前走,并不是自己真的想称王为帝、治理天xia。若是有机会,萧凛更想要的是行侠仗义、游走天xia。
原来这就是知zi莫如父。
长大后,他与父母的关系因为朝廷政局与彼此之间权利的变化而逐渐疏远,但这一刻,他年幼时对父母的仰慕与aidai又重新回来了。
想到这里,萧凛不自觉便louchu了一个微笑。
庞宜之猫着腰,疑惑地看着他的脸:“六殿xia,你笑什么?”
萧凛轻轻摇了摇tou,dao:“从今以后,我便不是六殿xia了,小师叔还是不要这么叫我了。”
庞宜之歪了歪tou:“那我叫你……阿凛?”
萧凛轻笑dao:“也好。”
“阿凛,那你就跟我走吧!”庞宜之笑dao。
“好,小师叔。”
两人对视一笑,萧凛又问dao:“那我们可是要回不照山?”
庞宜之rou了rou怀中小猫的脑袋,dao:“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庞宜之dao:“去了你就知dao了。”
萧凛见他神神秘秘的,又想起了这一路上结伴而行的……“叶冰裳”,问dao:“可是跟那位叶姑娘有关?”
关押在柏山营期间,黎苏苏曾经告诉他,她确认过那个用了冰裳样貌和名字的鲤鱼jing1应当不是冰裳,因为她的shen上没有倾世之玉。后来他被庞宜之救chu后不久,便见到了那个鲤鱼jing1,她已经登仙,并且离开了澹台烬。他们离开盛都的这一路上若不是有她照应,庞宜之一个人带着重伤的萧凛,只会更吃力。
“没关系,只是叶姑娘也要去那个地方。”庞宜之回dao。
庞宜之这么说了,萧凛便不再多问,他diandiantou:“待我遣散潜龙卫,我们便启程上路。”他想到那位叶姑娘又问dao:“叶姑娘呢?”
庞宜之走到窗前,望着寒风中的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