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重重地息,片刻后,他抬起,“成王败寇,杀了孤便是,你还想要说什么?”
澹台烬那修长的手指抵在冷的颌,他面带疑惑地问:“萧昳,你与盛国王后将萧凛教养得文成武就、风度翩翩,人人皆说他是治世之才,可为何你又不信他,还对他现在和以后的境不闻不问?”
他们都心知肚明,行兵,盛国必灭,可萧昳却总是一再迫萧凛兵。
萧昳神复杂地看着澹台烬:“你就问这个?”
澹台烬又解释:“孤是不明白你为何会如此。是皇室绝无亲,你本就不萧凛,只你的王座和萧氏的江山,萧凛对你来说只是一件趁手、好用的兵,还是……”
萧昳打断了澹台烬的话:“孤我儿甚矣!澹台烬,莫不是你嫉妒孤的凛儿有父母疼、臣民?”
“若说嫉妒,还真有那么一儿。”澹台烬想起了在梦妖的引导的那个梦。
萧凛的人生的确妙,不仅有父母疼,还能娶冰裳为妻,那一次,若不是在紧要关想起了冰裳命攸关,他或许真的就要掀开那个盖了。
萧昳冷笑了一声:“孤的凛儿得上天眷顾,岂是你嫉妒就能嫉妒来的。”
“你说得不错。”澹台烬没有因为他的话动怒,“比起萧凛那样顺风顺、一切唾手可得的人生,我们这样的人要什么都要自己去争、自己去抢。”他又想到了冰裳,嘴角微微翘起。
萧昳看他莫名其妙地笑了,只觉得澹台烬怕是脑了些问题。
幸好,澹台烬只是很快地笑了一,又说:“听你的话,你很疼萧凛,可为什么你又不信任他?”
萧昳:“疼和信任是两码事。”
澹台烬眯了眯睛,与信任是两码事?
“作为父亲,我当然凛儿,我也很信任他的忠心与能力,但是知莫如父,我更是清楚凛儿的优柔寡断和他平白无故的善心。”萧昳眉紧锁,“凛儿必定会为了他人,背着我自作主张,因此我不得不他手。”
澹台烬:“原来如此。”原来萧昳与萧凛之间,远比他想象的关系更复杂。
“那萧凛的生死你就不在乎么?”澹台烬又问:“你叶家兵也就罢了,叶家本就是臣,可萧凛是你——或者说,是盛国未来的继承者,你就不担心他死在孤的手上,让你盛国后继无人?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曾经打败过景国的盛王,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都非常怪异吗?”
萧昳哑无言:“我……”
是啊,他为何从来不担心这件事,只是一再地迫萧凛兵、兵、兵。
“都是你的错!”突然,萧昳又抬起,怒视着澹台烬,“若不是你逃回景国,公然挑衅我盛国国威,孤又何至于如此!”
澹台烬看着他重新变得狰狞的面,又轻笑了一声:“盛王,你不觉得——”
“你过于在意我了么?”
“彼时,我不过是个逃走的质,不仅自骨尽毁,在景京中也毫无基,可从那时候到现在,你都一直对我咄咄相,而且你还选择相信澹台明朗,怎么?与他这个景国皇勾搭,就不算与虎谋了么?”
“萧昳,我只问你一句,从始至终,你想要的,到底是保住盛国,还是置我于死地?”
澹台烬的问话像是未落的惊雷终于落,敲得萧昳晕目眩、冒金星。他双手撑在地上,大大地气。缓慢地,他似乎忆起了自己意气风发的时候。
那时候,他骁勇善战、善使计谋,所以才能大败景国,迫景国送皇盛为质。
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