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冰裳收拾好行走了邓氏夫妇暂居的小院。
所以,在那一场般若浮生后,冥夜不光护住了真正的桑酒的那一缕残魂,也想方设法让她转世了啊。
叶冰裳当初求他们收留时,便说自己在那场混乱的婚礼上遭人玷污,恐宣城王再容不她,才会偷跑来寻一条生路。他们夫妻接纳了她,又收她徒弟,这时日以来他们相互扶持,虽不说深意重如父母、女,却也实实在在有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切之,自然会担心她遇上宣城王或其他对她图谋不轨的人。
“只是叶清宇叛国,叶家人也不知所踪,想必也是叛国了。现在,盛国只有冰裳一个叶家人,若冰裳一直呆在师父和师娘边,早晚会给你们惹来麻烦,所以冰裳才想要离开。”她略微提起裙摆,在二人面前跪,邓豫辛和夏蓉连忙去扶她,但叶冰裳却持对着两人拜了三拜,“师父、师娘的救命之恩、传之恩、护之,冰裳永生永世、没齿难忘。可冰裳的份始终是个隐患,冰裳不愿因为自己害了师父和师娘,还请师父和师娘原谅冰裳任妄为。”
叶冰裳曾用神力它现了形,当时太过慌乱不曾发觉,现在回来起来,那分明是邪骨的样。
“裳裳,你要去哪儿?”夏蓉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问:“是不是……你担心被宣城王的人发现?”
如果她没有经历冥夜所制造来的幻境,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她也很难明白这些神人妖之间的事,因为这远远超了她的认知,是让曾经的她无法想象的事。
“是啊,冰裳,正逢乱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邓豫辛也关切地说。
她是天的转世。
“我有一个妹妹住在那儿,师父与师娘到了那儿便可以去寻她。”叶冰裳她将随携带的一只笼中雀耳环递给了夏蓉,轻轻地笑了,“她叫嘉卉。”
这一次
当然,叶冰裳没有告诉他们,这耳环上附着了一缕神力,可保他们这一路平安。
她原本应该去寻找稷泽的踪迹,但还有一件事让她始终放不――
叶冰裳神严肃地从怀中取了护心鳞和倾世之玉。护心鳞鳞片淌着神光、一如往昔,而倾世之玉血光攒动,却又带着熟悉的气息。
叶冰裳不得不承认这一。
叶冰裳宽:“师娘放心,他们并没有发现我。”
一儿也不疼。
还有,在般若浮生的最后,邪骨未灭,诸神却通通陨落了,上清供养的唯一的真神――冥夜又一心只向着堕了的桑酒,为她生、为她死,这样的结局看来倒是对神极为有利。
想到这里,叶冰裳闭上了睛。
蚌妖的冰晶、狐妖的丝……
叶冰裳圈泛红,鸦羽般的睫微微颤动。
就像没有护心鳞清晰地告知未来,她永远也不可能靠自己明白那东西是丝。
或许,神才是隐藏在背后的罪魁祸首。
它们之间会有关联吗?
她对送行的邓豫辛与夏蓉说:“师父与师娘不必送我,你们回去整理行装吧。”
澹台烬早晚会攻破盛王,吞并盛国,届时澹台烬的妖军也必将接墨河。生活在敌君与群妖的阴影之,盛王遗民即便能够得到善待,恐怕也会胆战心惊地过好一段时间,所以,叶冰裳便提让邓豫辛与夏蓉前往一座偏远小城避一避风波。
叶冰裳定地说:“只要不再过从前那种仰人鼻息的日,天地阔,这世上总会有冰裳的容之。”
邓豫辛还是有些担心,夏蓉却拦住了他:“冰裳外表柔弱,心却十分韧,非一般人。她既然已了决定,便让她去吧。”说完,她握住叶冰裳的双手,将叶冰裳扶了起来,注视着她嘱咐:“只是孤一人在外,千万要小心。”
那个在她即将从幻境醒来时意图蛊惑她的声音。
……这些在这件事中参与了多少?
夏蓉也是刚刚才知宣城王已经到了墨河的消息。
若她不是天转世,她便无法驱使属于冥夜的护心鳞,更无法认倾世之玉是由腾蛇一族的仙髓所炼制而成的。
他们二人毫不遮掩的关心让叶冰裳的眶有些湿,她抿了抿唇,双手交叠行礼:“冰裳谨记。”
邓豫辛与夏蓉对视了一,叹了一气:“那你想要去哪儿?”
她运转神力,自行将这后来会害得她遭人唾弃、万劫不复的丝取了来。
她原以为是邪骨藏在了冥夜的躯里,所以离开邓氏夫妇前她曾将那些龙骨悉数碾碎、一一排查,最终却没有任何发现,叶冰裳只好回到墨河桑酒雕像所在之地再探一探究竟。
叶冰裳又一次来到了墨河边。
大致想清楚了一切,叶冰裳便收拾了行,与邓豫辛、夏蓉夫妇辞行。
叶冰裳着那被神力包裹着的丝,看着它扭动着躯挣扎、却还想要往她的里钻,她的嘴角轻微地翘起。
可是,邪骨为何会现在般若浮生和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