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村长一声令,打碎了天的幻想。
忽而,麟奚瞥见天上一金光闪过:“那是……功德?”
她才诞生不久,红彤彤、肉嘟嘟地窝在稻草堆里,好不可。麟奚没忍住伸手,冥夜因此一记灵气打在他的手上,冷声:“麟奚仙君不应涉因果。”
冥夜取生死簿残页,:“十里外,落霞镇的一农家。”
那声音稚却蕴着痛苦,令人发麻。村民惊骇万分,纷纷倒退了几步。
麟奚问:“她去哪儿了?”
“不可。”
麟奚讪讪地收回了手:“麟奚之过。”
“烧死她!”
麟奚自知理亏,并不敢声抗议。片刻,他却又想到,神域各神族仙家历劫,其亲友莫不暗中相助、给与机缘,以求渡劫顺遂。冥夜却铁面无私如此,他就不担心天无法平安归位么?
兔窝里突然现了一个少女,此事过于妖异。农夫发现她的存在后,便将天赶了去。天懵懂而迷茫,她不知该去哪儿,只能终日在村外和山间游,或救助走失的幼童,或帮助受伤的樵夫,直到天灾来临。
妇人转离开,没有看到槽里的锦鲤奄奄一息。
见那火已经顺着天的衣摆爬上了她的腰间,张衣猛地甩开父母的手,
麟奚只好停在原地。
“不能去!小衣!”张衣的父母死死滴拉着她,“她是妖怪!她是妖怪!”
她的目光掠过那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忽然微微神。
而冥夜面上若有笑意,似乎是对此十分满意:“走吧,麟奚仙君。”莫在此打扰天渡劫了。
冥夜信手而立,将麟奚的目光彻底遮挡。
两人睁睁看着天彻底没了生息,她的魂魄从鱼上离来,懵懂地看着这个世界。片刻后,她又消失在此。
“你们疯了!”李枫娘等人终于赶到,“这不是天的错!”
天睁着通红的双,像是发怒一般嚎叫了一声。
两个仙人就此消失在落霞镇。
妇人起对着锦鲤一礼,“多谢救命之恩。”日后,她将继续行医,编撰医书、救扶世人,方不愧这锦鲤与其他好人之恩德。
“啊!”
天虽是妖,却也跟他们相了十几年之久。天用自己的“妖力”帮过他们每一个人,可今天被他们架在了柴火之上。天并不愚蠢,她知这些人之所以这么,是因为他们需要这样一个的理由,否则他们无法在这场灾难里撑去,可这不代表天能接受他们的所作所为。
没有人可以耽误天历劫。
“好。”麟奚。
那白衣的兔妖被绑上了祭台,因为人人都说是她惹怒了天公。
“烧死她!”
“火!”
麟奚不忍,想要上前去看看,却被冥夜冷着脸拦。
骄阳似火,天却并不觉得。她看着祭台之群激愤的村民,心中只余一片悲凉。
“妖女!!!”
天历劫至今,竟已累积如此多的功德了!
“你们忘了以前天是怎么帮你们的吗?!”张衣哭喊着,径直想要冲火里,“你们不记得,可我记得!若不是天,我早就死了!你们竟要烧死她!”
她看到数支火把被扔在了自己的脚,炙的火焰腾起,火舐着兔妖那洁白无暇的肤。
他们这几人素来与天交好,村长怕他们通风报信,便将几人绑了起来,关在山间的木屋里。
凡间的日并不会因为冥夜和麟奚的来去而变化,一日又一日,天从一只小兔长成了茸茸的小兔,又因为累世功德化为了人形。
天大旱。
这一次,天投胎成为了一只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