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消音冲锋枪击声只有七八十分贝。它经过了急速的风声、车轮的摩声以及紧闭着的车窗玻璃，真正地达到叶冰裳的耳畔时，只剩一轻响。

        但它被在叶冰裳的心上被放得极大。

        是怕他去杀人吗？

        与其说叶冰裳是无法接受这一切，不如说她是为了保护她的生活和她生命中重要的人，这样，她的生活才能一如往常。而他也在她的保护之。就像八年前一样。

        只要花钱就能让他杀人犯罪、让他生死。

        “你怎么遇上了黎苏苏了？”收回思绪，叶冰裳试探着地问。

        刚刚她在找澹台烬的路上听到黎苏苏的尖叫声，真的吓了一。

        晏泽本来可以成为医生、可以成为工程师，可以成为老师、可以成为企业家，他成为任何职业份的人，可现在他却成为了别人的一把刀。

        澹台烬说：“我没有。”

        只要她好好地，就足够了。

        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消失了八年的晏泽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雇佣兵……或者杀手。

        法律判刑可以申诉，言定罪却难以洗清。

        他会为了她背负所有的罪恶。

        他不跟着兰安走，兰安和她背后的组织就会杀了他们俩灭。

        澹台烬心里也清楚。

        “你的存在被抹去，她又‘失忆’了，那么就没人知凌丛山里发生了什么。”

        在黑暗中，澹台烬从车窗里探了大半个，他的神充满了杀意和极致冰冷，将那把消音冲锋枪的枪对准了她的车。

        所以计较这些事的真假没有意义。

        晏泽无法容忍这件事。

        “失忆。”兰安。

        叶冰裳没怎么听明白：“嗯？”

        照法律来说，他们是未成年自卫，但是真凶隐形的况，谁会相信他们只杀了两个想杀他们的人？这些天晏泽看了那么多关于这件事的议论，那些恶意的揣测和的标签被打在了唯一的幸存者上，甚至有人编得绘声绘，说是她被那群小混混拖去暴了，然后才杀了所有人。

        那时候的晏泽也知兰安在刻意地误导他，比如说他们是不是真的杀了那两个人，再比如说她的失忆到底是兰安所说的计谋还是真的失忆了。

        如果他真的害怕冰裳知她的真实份，他就不会当着冰裳的面击毙野哥了。

        她明白他要什么。

        “那个案死了九个人，而她又是唯一的幸存者，警察会反复找她笔录。一旦有一对不上或者被发现说谎的痕迹，她和你杀了人的事就有可能曝光。”兰安勾唇笑了笑，“所以失忆是最好的方法。”

        若是他们动刀开枪的事被曝光了，即便法律说她无罪，也会有很多声音怀疑她是不是防卫过当，或者她是不是天生的杀人犯。

        叶冰裳蹙起了眉，问：“黎苏苏故意跟你搭话？”黎苏苏真的变了不少，以前的叶夕雾对叶冰裳边的任何人都是深恶痛绝和看不起。

        不过，那样直白而鲁莽的行动让冰裳受了刺激，让她忘记了他一切。

        但是晏泽已经回不去了。

        澹台烬扣扳机连续击的时候，叶冰裳意识地打死了方向盘。

        叶冰裳握着澹台烬的手走了国际学校的教学楼，她还是忍不住紧张地看了一后。

        因此，他跟着兰安走的条件之一就是扫掉一切痕迹，让她永远清清白白、净净。

        “‘凌丛山事件唯一幸存者失忆，声称不记得发生了任何事。’”兰安念了这条新闻，“真是个聪明的孩，知用这样的方法保护你们两个人。”

        晏泽神里透着震惊和将信将疑，他知这是裳裳可能会的事。

        因为忘了所有的事，笔录就不会纰漏。

        澹台烬：“嗯。”他隐瞒了黎苏苏还想抓住他的事。

        这些无法确定的事在兰安中都变成了肯定的言辞。

        发现这件事后，澹台烬心中涌起的不是被揭穿份的惊慌，而是喜悦。

        刚开始，澹台烬以为她是因为无法接受这件事才忘掉了一切，但后来他们快院时，他看到了失忆的她因为家人和他了温柔的笑，澹台烬突然明白了。

        “我没有‘遇上’她，是她故意想跟我搭话。”澹台烬解释。

        叶冰裳不得不想起那个疯狂的晚上。

        他现在一见到黎苏苏就想到了当年她那副嘴脸

        他在她不知的时候长成了她从未能预料到的样。

        还好，黎苏苏没有跟来。

        晏泽还认真地看着电脑的详细采访，并没有接话。等他看到文章中“无恙”的语句后，才抬起问兰安：“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