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放一见她就红了脸,刚想开问她叫什么名字,就被怒气冲冲的江挽云呛了一顿。
叶冰裳讶异:“妈妈……”
“就像那时候即便我因为叶啸迁怒你爸,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见他。”
澹台烬上前半步。
江挽云和元岫皆是欣一笑。
江若夤在每个逝去的亲人墓前都要絮絮叨叨一会儿,叶放这里也不例外。
他看着墓碑上叶放的照片,双手垂放,上半向前倾斜约十五度鞠躬,低声喊了一声:“爸爸。”片刻才重新站直。
叶放赤诚、开朗,嘴巴甜又会尊重人,而且兴趣好广泛,跟他在一起天天有说不完话、验不完的趣事。江挽云这才知,原来谈恋也不是一味地枯等或者委屈、退让,两个人在一起可以那么快乐,可以把平淡的生活过成诗歌一样的日。
叶冰裳知妈妈指的是什么。
这一桌都是叶放拿手的家常菜。
“我现在都还记得你爸爸当年跟我告白的样。”江挽云轻轻地笑了笑,“那时候……我还因为叶啸脚踏两只船而伤心绝。”
江挽云摇了摇,说:“没事。”二十年多前的事对她来说已经很遥远了。
叶卓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爸爸。
他们一同拜祭了几位江家和元家的祖辈后,来到了叶放的墓前。
那时候叶啸想跟黄初凤结婚,又不想和江挽云分手,于是提让江挽云他的人。江挽云受不了这个气,愤然离去,但她却在从叶家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刚刚留洋回来的叶放。
江挽云将叶卓拎到了饭厅,说:“快吃饭,吃好饭我们去看爸爸。”
“小放,一晃都快十年了,你看看你的女儿都结婚了。你女婿年轻、英俊又踏实、能,虽然年纪小一,但是对裳裳很贴,跟我学饭也认真,是个好孩。你放心,我们都看着呢。”
因为江挽云和叶啸分手不久后就和叶放结婚了,所以曾经有人传"叶冰裳不是叶放的女儿、而是叶啸的女儿"这种谣言。
叶冰裳飞快地用指尖掉泪,站在了叶卓后,她对着叶放的遗照抿唇笑了笑:“爸爸。”
江挽云又转过来,叫了一声冰裳。
江挽云叹息了一声:“我之所以跟你爸结婚是因为你爸爸值得,而不是因为叶家。用你爷爷的话来说,你爸爸就是歹竹里的那个好笋。”
江挽云神温柔,她轻声说:“我知现在裳裳因为不记得小烬很不安,但是无论有没有那么记忆,你的心不会骗你。”
叶冰裳将手中的一束紫罗兰递给江挽云。江挽云弯腰将那束花放在叶放的墓碑前,那淡紫轻白的花轻轻地在寒风里摇晃着。
汤盅放在饭桌上的时候,澹台烬也正好端着清蒸忘不了鱼来。
吃过午饭后,一行人前往南郊公墓。
“好。”叶卓不再惦记着游戏,乖乖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答应同你爸交往之前,我曾故意问他,知不知我是他堂哥刚分手的女朋友。你爸说‘那也是前女友了,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江挽云想起往事,一个温柔的笑容,“我就是从那时候喜上你爸爸的。”
江若夤推着叶卓上前:“你也一样,叫叫爸爸。” 叶放因为急病去世的时候,叶卓还是个婴儿,他也没有见过叶放。
看着墓碑上的男人,叶冰裳鼻有发酸,她眨了眨睛认真听着。
“我知你从小应该也听了不少传闻,他们说我是赌气嫁给了你爸爸,甚至,还有一些更难听的传言。”
拜祭完毕后,一家人离开南郊公墓。江挽云跟叶冰裳走在最后面,小声地说着话。
等江若夤念叨完了这小半年发生的事,江挽云对澹台烬说:“小烬,来跟爸爸问好。”
今日难得有阳,又逢除夕,前来扫墓的人不少。江若夤与元岫也到了。
她觉得江挽云嫁给叶放就是一门心思想要钻叶家,想要勾引叶啸。
叶老夫人因此恨透了江挽云。
装鱼的长盘放在饭桌正中,占据了最后一个空位,它的周围摆放着芥末虾球、鲍鱼红烧肉、油封鸭、椰香咖喱鸡、白灼芥兰、黑醋煎蘑、荷塘月和芡实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