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澜才六岁,离了阿娘都还睡不着觉,你父皇怎么忍心把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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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也动了怒,拂袖起撇开了母妃,咬牙别过脸去生了些闷气。半晌没听到他那嘴上不饶人的母妃再说话,一回却看见母妃呆呆地坐在榻上望着他,而他记忆里艳冠六的母妃鬓边竟也多了几华发。
“养在父皇边也算不得坏事,华仪也是在父皇边长成的。驭澜还小,会在父皇边待得更久,幼童之言更显纯真,母妃何愁未来没得打算?”
金玉用巴指了指,顺而去的溪游夏花深,三岁的昭阳公主正拿着个小纸鸢求她五皇兄金驭澜陪她玩。金驭澜不搭理她她也不生气,脾气比起她那位好皇姊来倒是更好上许多。
萧贵妃一哄便又搭搭起来:“只怕……驭澜离久了哪里还记得他的母妃……”
“你那狠心的父皇把你月霄妹妹送去西凉和亲,又要把驭澜从我的边夺走,驭辰,阿娘只有你了!阿娘只有你了呀!”
婢知错,请殿责罚。”
“我瞧着老五倒是比他那些个皇兄乖巧些,若是齐王秦王皆不可靠,你说我杀了他哥哥把他送上皇位,又如何?”
秦王给萧贵妃边的人递了个神,人立刻心领神会奉上了丝帕让秦王殿替他阿娘泪珠。
若说俊逸勇谋的秦王金驭辰是萧贵妃最引以为傲的长,那乖巧温敦的五皇金驭澜便是萧贵妃最怜疼惜的心肉。
“人死之后,生前再多的不满都是会渐渐消退的,况且皇后娘娘原本便是个好的人,你这般胡搅蛮缠心生怨怼,于你又有什么好呢?”
金玉和兰若笑作一团,笑完便吩咐人把红了脸的薛奉带去安顿。
萧贵妃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主,这些禁足的时日心里憋了一腔怨气,一听这话自然声怒骂起来:“不过一个死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母妃之心,驭澜怎会忘记,我也会常常去看望,定不会让驭澜忘了母妃的。”
秦王骄横惯了,算不得什么好脾气的人,耐着听母妃哭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越听越烦,忍不住负气:“还不是母妃把金月霄那丫惯得满胡言乱语!有娘生没娘养这话也是能说的吗?她金玉能在中这般目中无人不就是靠着她的母后?”
“兰若,你瞧雪霁那傻丫,人家都不乐意搭理她,她还上赶着往上贴呢。”
皇帝一旨意将五皇从长信殿带走时,萧贵妃睛都哭了。
在萧贵妃解了禁足之后,秦王殿好不容易才求着父皇准允他探望母妃。一见了秦王,萧贵妃拽着儿的衣袖便哭得肝寸断。
萧贵妃后面会有一篇单独的关于她的回忆录,笨人还是很可的
萧贵妃瘪着嘴不言语,底委屈得要命,纵使她已经生育三,但是一举一动间却总带着些少女作态,从前皇帝也是很吃这一套的。
金玉抬起脸来望着一旁站着的兰若,咯咯笑了起来。
金玉也被逗得咯咯笑:“好啦兰若,别逗他了,瞧这孩吓得。你放心,只要你在本边乖乖的,本便不会把你送去官。脸生得这般俏丽,官岂不可惜了。”
“……婢知错,请……殿责罚。”
“殿可是有什么打算?”
“还说金月霄那丫不是母妃你惯的?”
御花园中夏日长,蝉鸣荷香。金玉一苏芳金丝绣裙,斜坐在亭台边安逸闲适地往清泉池里投着鱼,薄袖之皓白手腕,金玉镯反着昳丽的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