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駕著它過來的迪,曾經滿懷希望,她籍由一片熱忱,將我拖離是非漩渦,重新回歸正常生活。而此刻的我,心境卻是絕望的,似人非,早已不堪回首。此後我的人生路,再也聽不見她那沈穩甜的嗓音,也不會有人半夜為了我,急急忙忙驅車很遠上醫院藥。失去她不僅僅是失去恩愛,更是一份深沈的母與親般的呵護。重返夏洛特,當真是好事嗎?我不覺得,在那座洋溢著Dixie舊時氣息的都市,只會帶給我更多失落與哀傷。
「好吧,既然你們幾家都已表明了態度,我知該怎麽了。」
馬隊在不久後抵達卡溫頓舊車處理場,鋼鐵直男已早早開著校車等侯我們的到來,相互寒暄一番後,我目視彌利耶們座,然後朝眾人揮手別,獨自走向空地的另一頭。
「真是莫名其妙,剛才我有些擔心,你受不了挑釁會與他交手,忍一時風平浪靜,現在的你還不是他的對手,先撐過彌利耶最困難的這段黑暗時期吧。」艾莉森拍拍我的肩,說。
「誒?醉蝶花,你不回北卡了嗎?打算上哪去?」謝潑快步追來,一把拽住我胳臂,問。
見自己又將淪陷淚的海洋,我望著血紅透黑的天際,轉而去想些沈重話題來轉移緒。
「等等,醉蝶花,你先別掛電話。」追擊者聞見我要收線,又說:「我想知,你為何痛恨我侄?他既可以告訴你也可以不告訴你,但最後還是耐不住向你明真相。令殺黑暗繆斯這件事確實辦得很糟,但你得明白,這並不是他隨心所能決定的,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上峰之上還有
你先掛了。記住,咱們終有一戰,能與老約上架的,夠你在江湖上大肆噓!」銳將發一聲嗦,他抓緊韁繩,如一閃電般竄進山脊,頓時走得蹤跡全無。
「你不覺得奇怪嗎?事發僅三周,忽然冒這家叫什麽科學院的機構,事怎會那麽湊巧呢?我侄認為,多半是過去的浪者同盟探知事敗,以另一種方式重新奪回女神峰,並加以控製。」追擊者的聲音沒有,他就像在讀稿那般,平淡地回應,答:「而這勢力與誰都是無害的,同意轉讓沒準還能爭取到他們投誠,這就是上峰的答復。」
黃斑羚蒙著一層薄薄灰垢,它是Dixie的座駕,自主人死後便再無人問津,被擱置在此很久了。過來前沒人跟我提過,要如何處理它,既然世界之將鑰匙轉交與我,就是希望我能取走。拂去椅枯葉,我發動引擎,緩緩跟著校車轉上大,一時心頭千絲萬緒。
Dixie的可貴不僅限於溫柔,還有她待人的謙和。過去她總說,女人一旦過了三十,就會變得世俗與現實,而男人多偏向幻想,喜愛逃避現實,所以吻上的不同,會帶給別人異樣的受。兩者相比我太年輕了,常常喜愛發些瘋人瘋語,例如登望遠時,我會手指萬家燈火慨嘆這是我的帝國,我的人民。倘若被迪撞見,絕不會聽她說刻薄話,例如快滾來,少丟人現這些字。她會笑地合你,並說你的人民現在只有一個,那就是她。
第二個電話則打給了聖維塔萊領隊,但接電話的不是他,而是一個陌生的嗓門,此人是承包商的副隊追擊者。他說登澤爾當初剛打完電話,就與聖維塔萊通過氣,然而因月人檔案館被洗劫,暗世界沒空搭理這件破事,白狼仲裁院正在征調兵馬,企圖將這新興勢力掐死在繈褓中。女神峰的發現是個意外,若沒有Dixie放野火,恐怕沒人知丘還有一座廢棄的沼澤地。支若毗留在環內,比現世更安全,因為那裏仍鎮守著一頭萬淵鬼,並且還是肉被毀也不會消亡的狙神孔雀,三大地底世界恐怕無人對付得了這種巨妖。
收購地的這家科學院,究竟有什麽來頭,我只得給倆個討厭之人打去電話咨詢。世界之的小老漢聲稱不知,女神峰存在與否,步擊之影和門徒十二毫不關心,他們只在乎該如何幹掉星塵之民,活捉敵人的偶像將貝巴因。只要控製住這個人,就能源源不斷獲取蛇胚,從而占領市場並牟取暴利。這些話無疑表明,科學院與泛世界諸多勢力無關。
「一個人橫跨三個縣,專程堵在公路上說一通屁話,誰有那閑工夫?人蕉,是你不解風。」威廉姆斯訕笑起來,:「依我看,禿喜歡醉蝶花,他借著送行在公開示愛呢。」
「我的還沒完全康復,時常無來由地嘔吐,我擔心暈車,到時搞得滿地汙穢,你收拾起來會很麻煩。」我朝空地的另一跑車揚揚手,:「我就開它,跟在你大巴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