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界……仍然会有阳光普照的一天吧。
洛雅?凡尔赛醒过来,看到的是烛光映照的帐篷屋。这样的注视持续大约五秒钟,背伤就传来令她疼得忍不住蜷缩的剧痛。在她神痛苦地挣扎之时,脑海里浮现了千代甜甜的声音。
不痛。
一也不痛。
「千姬……大人……」
随着意识脱而的话语,痛觉真的就迅速减弱了。
「千姬……千……」
不用多久,就再也受不到一丝痛觉。
「咯……千……咯呃……呃呃呃……!」
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明确危险、在脑袋深绽开的思绪之花。
「呃……咕……千……千……!」
即使明白那东西极其危险,许多人仍然惧于反抗。但是,也有的人勇于忤逆──
「千……代。」
并且在无可抗拒的支力瀰漫开来以前,摘除掉那一朵朵不属于自己的黑花朵。
洛雅住逐渐放鬆来的额,朝向暗橙的帐篷吐了气。现在,除了那句「一也不痛」尚留在脑海中,其它那些危险的声音全消失了。
真是不可思议。
她一向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东西,然而千代所拥有的这项能力,却又令她不得不改观。只是,能够将那能力活化运用到这种程度,据千代所说她还是一个办到的。
儘是不到三分钟前的事,当时在脑海里生长的黑花,如今已模糊不清到难以描绘。
那些花──来说是千代的声音──似乎打从个吻开始,就深深埋脑袋里。往后每当她抱起千代,总会现一声似甜的幻听。她们俩越是激,幻听就越严重。到了现在,已经严重到变成了花的形、在自己的脑里恣意喧闹。对于那声音所灌输的意念,她并没有记得太多,或者该说她无法记那幺多。唯一保留来的记忆,只有短短两秒钟,加上成千上万说话声。
黑花绽声音的每一秒钟,都无法藉由咬紧牙关来撑过去。在每个秒钟,时间就像被切割成无限渺小,而每个极小单位的时间都满了千代的声音。记忆彷彿被侵占般,每一种回想都导向千姬、都只能是千姬。千姬大人是赋予此一恩惠的神,所有被黑花俘虏的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她。
可是,所谓的「恩惠」又是指什幺呢?
洛雅曾经以为,那是比拥抱千代本要更快乐的。不能单纯用生理角度去形容,而是整个人格、整段记忆都被千代所填满的舒服。这幺比喻或许连百分之一都攀不上……那就像是随时于肉的快乐状态、持续到脑之花凋零为止。是一种不可能被拒绝的、天赐的恩惠。
现在她却不这幺认为。
真正的恩惠,应该是当千代将麻药传脑时,藉由自己本的意志筛选的权利──乍听之十分无趣的这件事。
随脑麻药堕落或许是世上最快乐的事,然而,若能靠着意志力清除遮蔽住心灵的那分,就能与封锁官的麻药并存了。
最好的例,就是不再因背枪伤而痛苦不堪的自己。
这力量,实在太棒了啊。
「您醒来了……少将。」
回过神来,给予了恩惠的始作俑者──千代一手掀开布帘,怀里抱着两个钢碗弯来。
「怎幺样?」
洛雅温柔地看向她。
「一觉也没有。」
「这样啊。」
千代端来的汤冒微弱的白烟与熟悉的香味,一整天没的洛雅立即拿起其中一碗。用杂粮汤块煮开的浊黄汤汁、泡熟的蔬菜乾、少到大概只有两的小米……简单地确认一遍,洛雅便呼噜呼噜地一气喝光它。
嘴巴、咙和胃一了起来,连带着也变得和了。
千代注视着少将鬆懈的表,将自己那碗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