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妮雅。
讽刺的是,她却在那一天察觉到自己的人生到底该为了什幺而存在。
加解放军的阿曼妮雅,当天就跟着多达上百人的队伍一路往西北离开了故地。她们穿越光秃秃的山丘与峡谷,步行一天一夜总算抵达位于山里的营地。少校告诉她们,今后这就是她们这一百三十人接受训练的地。只要完成基本训练,就能往深山里的本前。阿曼妮雅不太懂这些事,只知在这个地方,只有玛尔克森人。她们可以住在屋里、过起有意义的生活,而不用整天坐在街上发呆等待救济所给的。
阿莉雅的哀叫声和尤曼拉的哭泣声得她好难过好害怕,军人的嘲笑声更让这觉沸腾。
逃跑。
本毫无理。
「曼……」
恐惧支了不想丢同伴的她,她抓紧尤曼拉的手就往垃圾场逃跑。可是尤曼拉起跑没几步,就两发跌倒了。抛开妮雅的那个军人缓缓走向她们。她促尤曼拉快站起来,尤曼拉却双瞪直不断发抖。直到军人来到她们面前,她还在努力拖着无法动弹的尤曼拉往反方向移动。
在玛尔拉三号营区,和阿曼妮雅同龄的少女并不多,泰半为二三十岁女。虽然少女们的训练计划有别于成年人,这样的差距却激发某些坏心的女人想製造阶级的念。于是在少校不知的状况,少女们都被那些大人当成隶使唤。若是反抗,準有吃不完的苦。阿曼妮雅尽量表现乖巧,对这些事她逆来顺受。反正每天站岗煮饭挑粪的事总少不了,暴待什幺的咬紧牙关就过去了。她才不会像同营另一个长雀斑的少女,因为被侵犯与嘲笑就受不了自杀。她的生命自有其意义,不是被自己人欺负就能打倒的。
伍一年后,阿曼妮雅的力总算赶上成年组的尾巴。但她真正表现优异的地方,在于少校教授大家的个人战术课程。少校在这一週一次的课堂上明显表现对她的期许,让阿曼妮雅受若惊。营区有不少姊姊因此开始接近她。阿曼妮雅知这些人大多是想搭前往中央的顺风车,只有少数几个真心相待。其实她们也不晓得功课好的人能不能带人走,姑且就算可以吧。阿曼妮雅同样需要一
「阿……」
若要说玛尔克森人的生活应该是什幺模样,就属军伍可以形容吧。
她愣愣地看向被扒光了衣服殴打脸的阿莉雅、着脸哭泣呕吐的尤曼拉、一动也不动的妮雅。
忽然地,前的地面被蒙上一层迅速扩大的阴影。她赶紧回过来,却见军人狰狞的脸庞正快速降,她握紧的拳重重地袭向尤曼拉的脸。伴随着小小的、扎实的一记「叩喀」声响,一片血珠状的红沫自尤曼拉的脸朝四方溅。她吓得放开了尤曼拉,趁着军人殴打哭闹的尤曼拉之际连带爬地逃走了。她觉过了好久好久,却只从刚才那边跑了一小段距离而已。
「妳怎幺还呆站在那儿?快去把那个玛尔克森的小鬼理掉呀,安特。」
这个世界,本就毫无理可言。
然后,她独自逃跑了。
不有多酸、心脏得多快,她只是不断从这条街跑到条街,再从条街跑到条街。即使后再也觉不到刺人的目光,她还是继续朝自己不清楚的尽逃跑。直到再也动不了,她不了夜后的低温,就倒在某条陌生的街闭上睛。
落的地方扬起小小的沙尘,血从汩汩。
三年后,没有名字的女孩加了玛尔克森人民解放阵线,那是和她一样饱受救济者凌的同族所组织的反抗团。当那位负责招募族人的年轻军官──丽勇敢的凡尔赛少校──问起她,她才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像别人一样的名字。
完全不顾打到拳发红的年轻军人了她的脸,那是张毫无慈悲可言的脸庞。而那位名唤安特的女,仅只是将锐刺般的视线刺她中,再再加深了不顾一切逃跑的恐惧。
逃跑吧。
话虽如此,训练生活还真不是普通的苦。
从此有了名字的阿曼妮雅,就在这位少校引导正式成为玛尔克森解放军训练兵的一员。
「……妮雅。」
怎幺样都无所谓了。现在她只想尽全力把尤曼拉拖走──即使那名年轻军人仍抱着不断在靠近。
留着淡金长髮的军人低望看她们俩。她看不清楚那人的表如何,但是那人的脸涨得很红,就像被踢被打的阿莉雅痛苦时那幺红。
尤曼拉。
她想起了阿莉雅。
从那天起,她又回到独自一人发呆、等待粮发放的日。熟悉的影去了哪里,她不晓得,也不想去探究。只知,她们不会再现、不会再陪伴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