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祥生皇五,诰承帝欣喜若狂,祭告天地,举行隆重庆典接受群臣朝贺,并为此大赦天。皇五生之日,诰承帝颁布天的大赦诏书里,称“皇天眷佑,祖考贻庥,朕之第一生。”彼时皇太朱载均已阁讲学,修习四书五经、帝王权术和军政要务。
讽刺的是,定国储不及三月,皇后袁善祥诊喜脉,于次年诞育五皇朱载圭。
皇五的名字“圭”,乃帝王在举行典礼时拿的一种玉。
袁善祥自是谢恩涕零不已,乌长睫掩映,黑眸始终沉静,彷佛两潭幽深无波澜的湖。袁善祥不信佛,不修来生,她只享现世的尊荣。登必跌重。如今自己尊贵已极,袁家烈火烹油,赫赫扬扬。一旦皇长继位,寥落老死中已属侥幸。倘或一日树倒猢狲散,自己也如先帝柳贵妃一般无缘无故的“病逝”,袁氏一族衰败涂地,岂不虚付了自己与兄长袁宗廷一世的心谋划!
明天也更。
作者的话:
诰承五年,大皇朱载均移居文华殿北面的偏殿,六月被立为皇太,正式住以文华殿为主的东。与册封朱载均为储的诏书一同降一敕旨,诰承帝称:国本事关江山社稷,长弱,阴柔寡断,恐不堪托付大本,故而朕犹疑多年未决,乃皇后再三陈请,方从长幼册定储贰。袁皇后佐理政有年,坤德既轨,彤有炜,侍朕勤勉,无微不至,其贤德可比唐之文德长孙皇后,宋之宣仁太后。太当念中母后之恩,恭顺敬侍之如君,而孝顺贴有如生母,若有弃德背恩忤逆者,天地不容,朕也断不宽宥。
明太祖《皇明祖训》曰:“凡外戚,不许掌国政,止许以礼待之,不可失亲亲之……其官品不可太,虽亦止授以优闲之职。”诰承帝已有三十五岁秋,倘或朝夕间山陵崩,皇五缵承大宝,幼母壮,翌日后政,外戚政,恐贻患深且远也。 想想吕后与武皇之祸,岂不叫人汗倒竖。
唯与诰承帝朝夕同,休戚与共数十年的袁宗廷、冯敬等心腹亲信,方知诰承帝妄憎,喜独断,帝皇的专横偏颇,在他上发挥至极致。他果然以为凭籍一圣旨,能够压制皇太,并在自己百年之后,保得妻袁善祥以及后族长久无虞。
敕文既,不独大力推动册立皇长为储文臣一党疑虑不定,太朱载均跪在坤宁外谢恩起誓,连与中皇后、建昌侯府同声共气的武将勋贵也不免揣度诰承帝帝皇心术,借此加深双方势力的矛盾对立,令两派互为牵制,互相遏制,以保证皇帝对朝臣的控制,将朝政、皇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如果说之前袁善祥与袁宗廷还筹画法与皇长朱载均修好,以保日后袁氏安荣,随着中嫡生,再无转圜余地。
陈英文一辅臣惋惜的同时,都不约而同有些私心庆幸。中嫡,自然名正言顺,然而袁后盛,诰承帝对她不仅仅是,已到了独的地步,虽也不时召幸妃嫔、人,却连稍的位分也吝于封赏,阖至今无一人册封妃位,显见未分得几分恩。况且皇后之胞兄,五皇之亲舅建昌侯袁宗廷官至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独掌锦衣卫事,权势赫赫,圣无人能及。
暂不封墓,待皇帝殡天之日葬其中再封闭陵寝。诰承帝不打算与元后张氏合葬,也不其余妃嫔从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