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琦不解，“蔚卿？”

        周季萌沉默了一瞬，还是忍不住，“这是刀划伤的，怎可能是树枝？”

        公主笑着，继承了母亲姣好容貌的脸庞上异常艳丽，与自己的面容有几分不同也有几分相似。她脸上红不已，嘴角微扬。

        黏稠的蜜自厮磨的唇间漾开，她的渴望在急促的吐息中不断放大。她那被已久的生气需要此种噬魂的波，她溶于，他也溶于，骨酥肉烂，共同冲的波涛。

        他松了一气，低，吻住她的唇。

        周季萌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心却一阵慌乱起来。他带着那方帕，希望在新婚夜告诉公主，他先前就钦慕于她。可帕背后的故事并不磊落，她为人妇，他亦娶妻，更何况横亘在二人之中的唯一牵连，便是那早逝的容曜瑞。他该如何把这一切朝她托，他的，永远沾上了这尘泥，难以言说。

        似有似无的声音凭空惊响，周季萌自滔天中苏醒，看着攀着自己的女，冷颤:“公主、公主？”

        他再也不想忍耐，就把旁边的公主拥怀中。景元琦没有反抗，在周季萌的拥抱中望着新房的烛火，离离，忽闪忽灭。她继而也舒展了面容，受着他的温，闭上睛，好似只要有他在，她就再无所惧。

        年轻的公主和士目交接，彼此的意谊也就增生在悸动的须臾之。

        他静静地看着她，到底还是没能如实回答，只说，“我怕新婚夜，殿哭泣，所以备了一方丝帕。”

        景元琦抿着唇，看向旁边端坐的丈夫，不知为何，脸竟有些发。也许因为是灯的人太过像她所读的词中的檀郎罢。

与弟弟越来越远，直至一人溘然长逝，天各一方。她望着他的容颜，一瞬间有些恍惚。她记得周季萌曾是长姊的议婚对象，好像也是容亘的朋友。那些年少的往昔，如梦中的云乡，曾经拥有，却轰然破碎，再难复圆。

        ――“阿兄，我慕你。”

        公主瞥到他衣襟的一抹白，疑惑问，“蔚卿，这是你的帕吗？”

        景元琦也像是被泼了一盆冷，她支支吾吾，“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

        她觉得不对劲。就像萍相逢的两人相遇，一人刚问起姓名家乡，一人就已经开始唱“天人何限，慊慊只为汝”的歌……他深厚难抑的，随着动作不断四溢。景元琦也在一片中迷糊地看到并朝前摸去，他的衣衫，是实的膛；自己的小衣也被扯开，鼓起的双乳。他的手，连在自己腰间，不断摩挲着，那种轻的，让她不住颤抖，又在迎合这种亲密的抚。

        不是周芜，是他心的女人……

        她一愣。随后，少女的睫一颤一颤，嗔怪，“谁会在新婚夜哭啊。”

        的人披散了如缎黑发，眸里盛满了刀光剑影的涓涓溪，那赤衣衫凌乱套在比自己板还要纤细的上。

        一朝夙愿得成，周季萌极力克制自己的激动。他早已私打听昌元公主的经历和喜好，知她幼时丧母，帝后对她多有纵容，平时侍花草纵山河。这样至至的女，必不会像文幼旋那样新婚之夜都要详陈一番夫妻大义吧。加上考虑自己跟容曜瑞的差别，周季萌便把主动权交给她，让她来发现自己。

        轮回千场，换此夜相逢。还是珍惜前人罢。

        周季萌即刻认错，“是我误会了公主，兰昭莫怪。”

        她芙蕖的脸似花带，眸似有秋，上的锦罗衣裙都衬得肌肤细腻。

        她爬上那惊险又华的崖，摘独属于自己的月。她以为那山巅会是一派清风朗月，却就那么落千百个婆娑的树影里，抬起，蓝如宝石的天上有轮赤黑的月，凝望一，一瞬，黑月飘到她跟前，贴在了她上。那是他充满望的瞳。

        火极致纠缠，那丝怀疑似蜉蝣湮灭。“殿，这是什么伤？”风雨骤停，周季萌上那背后的伤痕，如梦初醒。看得来，是刀伤。伤不深，但还留有细微的痕迹。

        他忍耐住的躁动，把平生所学经义在脑中过了一遍，默念着：君人以言而禁人以行，古言必虑其所终，而行比稽其所弊，则民谨于言而慎于行……

        周季萌迷离恍惚着，剥开那衣衫，细闻着那暗香，神思游离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