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承霖收住了声,也收住了力度。既然轻轻压都能把她惹得大呼小叫的,那他改用手掌一好了。关准临终前他就经常帮爷爷后背,病危老都不觉得疼,老的女儿肯定也能接受。
不对。
“再往一…腰那边很酸…谢谢哦…”关纾月小声指挥。
“肩胛骨和腰最疼啦!你用劲知吗?啊啊啊啊!不是!你不知循序渐吗!”
这人很瘦,从小到大都很瘦,怎么吃都不胖,是基因里自带的天赋。即便关承霖的整片掌心都贴紧在了她的腰侧,他手底能受到柔脂肪也相当有限。
联想某些细节时,他又欠地七想八想了。关承霖现在不了自己,不然他绝对。
不让说就不说,他闭嘴摩就是了,谁要搭理她?
“没事呀,反正我们俩今后吃不到一起去了。医生给我列了个饮禁忌,我有一大堆东西不能吃呢。我们俩这阵就各吃各的,不要紧的。不过小霖霖,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你总是说安柊好,除了会赚钱以外,我看不他哪里好。”
关承霖没法自己的,可是他莫名不过气。
说了这么多话,都是攻击他的、维护安柊的。关承霖想说,她的话也很伤人心。
关承霖在关纾月看不到的角落里翻了个白,“我不会给你饭吃的。”
关承霖无法回答。
“能不能嘛?”关纾月请求时的声音像是在撒。
“嗯,好。”关承霖也小声回应。
“……”
什么小姑父给的零花钱?纯属是拍屁。
他仅仅只是让自己的指关节在她肩胛骨轻轻压两,关纾月就大喊声,搞得跟很疼一样。关承霖觉得冤枉。
不知为什么听了这些话会难受,不知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比不上安柊,不知为什么认为自己十分差劲。
“哪里疼?”他问。
“嗯…安柊他吧,最喜我了。你爷爷刚离世那会儿他看我神不佳,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给我唱摇篮曲哄我睡觉。看我不想吃东西,他就变着法好吃的送到花店来。他怕我误会他惦记老的遗产,二话不说槽去隔市的薪岗位每天早晚归地跨城通勤,就是为了快攒到钱带我去买房,再拿着只写我一个人名字的房产证向我求婚。他也很想和你变得亲近,他也很想替你爷爷照顾好我们,所以你不要和他闹别扭知吗?”
“什么事?”关承霖警惕地反问。
“明明是你素质差。要怪就怪你爸五十多了还要拉女的手生了你,害得当时的弱胎长大后也虚得不行。”
“那个。”他试图挑起一些话题转移注意力,“安柊转给我的钱是纯报酬属的对吧?”
他不知,他已经什么都不知了。
把音量提,话说后显得他心虚极了,他立刻将话题引导到关纾月上。
换了一种方式后,关纾月确实安静了许多。抗议声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轻柔的哼唧,听得关承霖嗓不舒服。
或者说她浑上就没什么地方是有大块脂肪的。
“如果你想拿那个钱买菜给我饭吃也行嘿嘿,不想也没事,那就是你小姑父给你的零花钱,随你支的。”
“哎!关承霖!你爷爷好歹一个人把我养活大了!你能不能不要说死人坏话?”
切……
不知那是不是喜。
“就是你今后对你姑父客气一知吗?你姑父是真心想对我们好的,你不要总是对他甩脸。今天在厨房,要不是我到门围观,你姑父又要被你黑脸对待了对不对?你总是这个态度,他其实很伤心。如果你还是不喜他,你可以在我面前吐槽他,但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当着他的面让他难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