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阎冀虚弱地发一声意味不明的闷笑。
“确实,让母亲家破人亡的主导是阎洪年,但是他手底的刽手呢?那些执行命令的人,真正手刃母亲家人的人,我甚至连他们是谁,叫什么,有几人……这些,我都一无所知。”
“冀先生……我……”
等到三年后,甚至不用自己亲自动手,郑卯星的好弟弟也不会让他好过。
阎律低凝思,转了转手腕上的机械表。
郑卯星在地上挣扎着,愤怒与恐惧交织,他声嘶力竭朝阎律大吼:“等我去,一定要你的命!!”
“冀先生……”
加上买通的狱医的暗示,和监狱负责犯人心理状况的心理医生的诱导,即使是半真半假,郑卯星也会认为这全是真的。
阎冀双目放空,望着有些泛黄的天花板。
他特意给郑卯星的抗虫药和日常饮里添加治疗神分裂的锂盐和吩噻嗪。
***
一轮酒完,阎冀轻咳了咳,继续躺回床上节省气力。
“等一个周期后,我们会定期给你吃抗虫药,确保你能活得更长些,不在监狱里事。”
“我觉得,阎律真能带着阎家洗白,也算是一件好事……您往后也可以……安心接受治疗……”
“冀先生,港城那边的人发来消息,扶持您的两支旁支全遭到毁灭的打击吗,主事人被警务动的警队制带走,主家早有准备已经与其割席,手分被制打散,分被主家纳。”
“从人类变化为‘巢’的觉。”
连夜在山里赶路,虽然有半数时间有她背着,阎冀还是着凉,虚汗上涌,发烧了。
“施暴者放过去,无人赎罪,无人忏悔,他们将过去的罪恶清洗殆尽,今后的人生再也没有人去审判他们,那么受害者只能永远活在地狱,不得解脱。”
“尽享受监狱里的每一天吧,郑少爷。”
他问阿芜:“你也觉得 ……我错了吗?”
“只不过你的余生,都要作为虫的巢过活了。”
仄的公路旅店房间,阿芜一边尽心向阎冀汇报港城那边的动向,一边把纱布浸满酒,给赤上半的阎冀降温。
这些治疗分的药,神健全的人长期服用会导致认知失调,反而会反向诱发神分裂。
至于阎冀……
不能在肉上留明显伤害,或者残疾,但并不妨碍他诛心。
郑卯星说得没错,他暂时动不了他,所以给他喝的中只有危害并不大的蛲虫和蛔虫。
“不过,要是你定决心一个废人,或许他会留你一饭吃呢?”
她有些刻板得有些僵的脸上一丝笑,看起来竟有些温柔。
“冀先生想报仇,我也希望冀先生能成功报仇。”
两个保镖着郑卯星,让他动弹不得,颌被死死卡住,只能绝望地看着直接他的,在他的痉挛中,浑浊的缓缓打胃里。
后老三和另一保镖在清理痕迹。
“但是好好吃药治疗的话,你甚至还能活四五十年。”
阎律转打开监室,向外走去。
阿芜摇:“冀先生没错,但是……我只是希望冀先生能选择更轻松的活法。”
阿芜少见地叹了气,试了试阎冀上湿巾的温度,换来又贴了一块凉的。
“阎洪年已经死了,您最大的仇人已经没了,为何还如此执着地向阎家复仇呢?”
“我人还是很有原则的。”
“为了不让你染其他犯人,我会托人给你安排单人单间,让你独自好好受被虫侵蚀的觉。”
“阎律!!!!!!”
“我会一直追随您。”
三年来,是个正常人都会疯。
见郑卯星无法吐喝的,阎律满意地脱手套,甩在他脸上。
接来是鹤云和徐阡野了。
“不过别担心,我既然答应郑老,不要你的命,这些挑细选的虫自然也不会要你的命,你去后就医,药可以杀死其中一分,另一分以现在的医疗手段是无法治愈的。”
阎律脸上仍是温和的笑,平静地回答郑卯星,甚至还帮他分析利弊。
“让他们有底气作恶的是阎家,让他们作恶却不用被审判的是阎家,让他们踩着受害者尸骨幸福圆满的是阎家……连我自己,上都着阎家丑恶的血……你说,我怎么可能睁睁看着阎家埋藏自己所有的污,我怎么可能放得?”
“阿芜,想说什么就说吧。”
郑卯星不断呕,想把从胃里呕来,但他方才已经呕吐过,胃已经清空,而打胃里的容量又太少,所以即使他呕了十几分钟,还是什么都没吐来。
“等你来,你的好弟弟大权在握,会先想方设法地要你的命。”
“阿芜……”
阿芜看着床上 虚弱无力的阎冀,向来如工作机般刻板的她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