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心里也纳闷,为什么先生会让自己来喂,而不是请小去用餐,转念一想,也许是伤了手脚,行动不便。
至于自己,甄姩到深重的悲痛,自己怕是要毁在潘伯礼手里了。
他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依旧是今天葬礼上的那套,虽然这是他的公寓,可并不常来,衣柜里也没有什么家居服。
她把托盘放在床柜上,把甄姩扶起来,后垫了两个枕,刚给她调整好,甄姩就着她的手轻轻靠上去,眉紧紧锁在一起,看上去异常痛苦,良久缓过面,这才开说话了,声音很虚弱,和她此刻的状态十分相符:“我自己来。”
潘伯礼盯着电视看了会儿,越看越不得劲儿,心里的巴巴的想去看看甄姩,想摸摸她亲亲她,他一了遥控的关机键,脆利落的起,噔噔噔的上了楼。
无所谓,明天让助力带个服装师过来给她量定,一切重新开始嘛。
甄姩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思来想去这样久,深知自己和潘伯礼在一起拧着有她的苦吃,还会连累她年幼孱弱的弟弟,一番深思熟虑来,心里再不忿再痛恨都不能由着自己的事,自己最好和他虚以为蛇,甄昀才能安生度日。
潘伯礼脚生风的步顿住,站在门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几乎健步如飞的朝甄姩走去,把低冥思的甄姩了一大。
“我来吧小。”
潘伯礼搁床沿坐,嘴里突兀的问甄姩:“喜什么款式的衣服?”
赶明儿让吴叔给他送过来,话又说回来,甄姩的衣服似乎还在她家。
遂挥挥手让阿姨忙自己的去。
当阿姨轻松的端着空了大半的小碗楼,对潘伯礼报备后潘伯礼诧异的抬那双黑有型的眉,看上去痞气十足,他笑了笑,心想:甄姩这算是想通了。
看着这个比自己女儿还小一儿的漂亮小姑娘,心里莫名对她起了些微慈之心。
他那双睛X光一样扫甄姩上上,全然没给甄姩回答的机会,自顾自说:“裙吧,裙方便。”
她走过去,声音轻了许多,对甄姩说:“小,我喂您吃晚餐。”
清冷的气质,像刚剥了壳捧在掌心里颤颤巍巍的荔枝。
阿姨心里也奇怪潘先生那句古怪的话,当时听着寒意十足,什么一年别想见甄昀,小这样乖训,又怎么需要这样威胁?
甄姩抿了抿嘴唇,也没拒绝,任由阿姨在椅上坐,端着饭碗就着清淡的菜系一一喂给她吃。
甄姩见鬼了样的瞪着潘伯礼,男人的白炽灯照着他笑眯眯的脸,和版型括合的西服,带起一种怪异的威压。
阿姨心里叹了句:生养的极好。
至于裙方便谁双方心知肚明。
见甄姩脸这样难看,阿姨可不敢让她自己来,保不好因为一时疏忽饭碗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