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溪云愕然抬时,她却已经转过望向院墙外的翠柳,无端生几分惆怅,“这京中的故人……不多了。”
皇兄,长嫂,周黎,宽哥哥,伴她长大的女,还有从前书房里一读书的伴读,从前的故人或死或散,那些鲜衣怒的少年时光似乎也随之褪。
虽然……她与过去的溪云只有几面之缘,但既然他仍随在皇嫂边,勉也算半个故人吧。
靖安不知溪云听见不曾、抑或懂了几分,但他确乎站起,郑重向长公主敛衽一礼,默默退了。
靖安没放任自己神太久,毕竟她的驸此时还“闺门深锁”,不知在里面些什么。
侧耳听不屋有什么明显的动静,但在转开锁钥之时,她却忽然改了主意。
她稳住呼,轻轻摘锁扣,如贼般推开半门向窥探一。
日影昏昏,暗香浮动,却并不见人。
于是偷香窃玉的小贼悄悄闪屋,熟练地反手扣上门扉,没惊动里的人。
大致扫了室的陈设,这位梁上淑女放轻脚步,转向屏风之。
矜持端庄的公早不知去向,倚在矮榻边的人已是鬓发微湿,单手横于前,面染薄红,一副旖旎之态。
她正细瞧,腰间的佩环却不小心撞到屏风,发清脆一响。
半卧半倒的人影立时一惊,意识拢紧衣衫想支起,“谁?”
但靖安的反应更快,不小心动静后,她便立即纵一跃,借着落地的力不太客气地将黎穆背扣着回榻上,着他的后颈不允许他回,“别动。”
“唔……”黎穆却已经在昏暗的光影里见到了熟悉的衣衫纹样,以及隐隐扑鼻间的熟悉气息,他神志昏昏,反应也比平时慢些,在她掌艰难地息着:“殿……”
后之人手疾快地捂了他的嘴。
这是个很明确的阻止之意,若在平时,黎穆绝不会误会。
但此刻,石制的坐榻而冰冷,空气中充斥着湿的、陌生的香气,他思绪昏沉,一时不知在何方。
置在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他的理智被短暂地击溃了,“放……放开——唔!”
他忽而挣扎着想要转过,顾不得腔里越来越重的窒息,不顾一切地试图投熟悉的怀抱。
“黎敬熙!”靖安反倒被他吓了一,仓促松开掩在他鼻的手,急急将人翻过来,生怕真压到了人。“你疯了!”她难得严厉。
“安国、殿。”黎穆只觉前视线明灭,光影扭曲。他沉沉吐息,待勉认熟悉的轮廓,便不自觉攥住手边的袖摆,慢慢地、自以为隐蔽地蹭过去,“……主人。”
他气息炙,神志未聚,全凭着本能寻到合适的位置,将面颊埋柔的怀抱,放任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裹。
这副态显然与平素大相径庭。
“……”靖安垂眸看了在自己前蹭来蹭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