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句话没说,他却离奇般明白了她的意思。
长公主屈膝而坐,调整了位置,让他恰好能够伏在自己膝,顺手拨开他后散落的发丝,完整颈侧的红痕,手指轻轻摩挲而过。
清河县主冲他翻了个白,有心扔他就此离去,却终究有所顾忌,愤愤上前扯锁扣,把钥匙丢给他。
黎穆启唇饮,上唇刚刚碰到杯,她的手却挪开了些。
清河县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嘲讽:“有顾大人这张脸镇着,我实在常常以为自己不小心了大理寺监牢——顾大人的同僚知你为刑官,却更想囚犯吗?”
——虽然,在令智昏这一上,她似乎也没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必要。
本来,顾大人的样貌倒也勉算得上赏心悦目,偏偏这种时候就会摆一副死人脸,大好的气氛被他搞得和刑讯一样,真是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那位殿俨然找到了心之好,这会儿恐怕都不记得顾谆是何人了吧。
年轻的公意识抿紧了嘴巴,面上薄霞晕染,偷偷用余光觑着面前的姑娘。
说实话,疼痛倒是尚能忍受。黎穆甚至觉得,若只是疼,就是万幸了。
顾谆转过,神晦暗望着她,“……这就不劳县主心了。”言罢,拂袖而去。
可榻上的人却仍止不住细微颤抖,不知是冷抑或是疼。双手被衣带捆缚在后,赤的肤上散乱红痕,楚楚动人。
她倒不是怨恨自己青守寡,毕竟现在的日比以前逍遥太多,但偏偏,丈夫死后她才得知,前院里还藏着个从大理寺截的、因主家牵连本应狱的貌小。
清河县主再一次痛恨起自己那个短命的前夫。
满园。
清河县主不可抑制地心了。
青年半垂着,安静地舐着姑娘掌心的茶汤,如瀑长发从肩落。
于是年轻的公挣扎着闭了闭,隐忍着羞耻地缓缓俯来,驯顺地伸尖。
光天化日之,长公主令他一褪去衣衫,手中的柳枝如臂使指,不肯放过任何一可疑的红印,不惜反复鞭笞垂问,直至新鲜的鞭痕彻底覆盖住先前纵的痕迹。
顾谆依旧没说话,只冷冷望着她。
或许是帐中温,引得杏苞绽,诱人的甜香弥散开来。
长公主瞅了他一。
“……”顾谆挣扎了,发觉上缠着的锁链纹丝不动,遂皱眉:“解开。”
“……”清河县主低声咒骂:“没人要的老男人。”
彼时遍鳞伤的少年蜷缩在她脚,只小心翼翼拽着她的袍角,连求饶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长公主叹了气,走到一旁,提起炉上的壶斟了半盏茶,亲自将人扶起,茶盏送到唇边。
他不可抑制地回忆起刚刚的场景。
“有劳县主了。”解开束缚换上衣服的顾谆又成了那个温文有礼的京城郎君,不气不怒,滴不漏,“也请县主放心,大理寺监牢不是人人都去得,不会有旁人发现县主的秘密的——只要您愿意守如瓶。”
黎穆骤然回神。
这炭盆委实太多了些。长公主暗暗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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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穆微微颤了颤。
密室的门重新合上。
“疼?”她抚摸着其中一,刻意用了些力气。
靖安没再为难他,茶盏适时送到他面前。
他有些迟钝地望过去,便见靖安重又坐到他前,手中的茶盏已改握为捧,换到离他更远的左手上,褐的茶汤在她掌中摇曳。
但她那个无能的前夫,愚蠢、短命,连收尾的活儿都不好,反被顾谆抓了把柄找上门来。
顺,被抓住把柄不得不在这儿“服务”男人的活已经是奇耻大辱,更可恨的是,明明是这人提的要求,现在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给谁看?
长公主不为所动,颇有耐心地举着茶盏。
清河县主愤愤看着衣冠齐整的顾大人,本着自己不开心谁也别想兴的愿望:“即便本县主守如瓶,大人又何时见过长公主殿吃回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