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冠冕是十一世纪左右铸造的……纹饰,最尖的铸造手法……它提供了一种可能的历史发现,请注意看侧的这行小字……”
“不许给我指令。”她闹起脾气,“你知该听话的是你,你比我小,比我经历得少,比我知的少。你不许说这么多,你――”
“没事,继续吧,一次也会很有趣。前面还有很多东西。”也许他在安,也许他在嫉妒。
“从来都是这样,我想我也早就着你。”她最后说这句话,却听不到他的回答。
那行小字写的是:致我灵魂的镜像,我自幼共享家园的伴侣,法兰西的琼。
也不是多么好听的话嘛,最后一句还是在捧他自己。她还是泪,双发,几乎跪坐在地。一千年的时间还没有过去,过去了就会结束吗?她觉得到有人试图扶住她,把她托上担架。
她想起他为了说服她讲的话,完全是在骗人,自大的花言巧语,不能相信。
灵魂逐渐脱离肉,她再次被他所碰,他抱住她,吻她,而她也像自己多次设想的那样把他拥在怀里。
(本篇完,外传,后续发布。)
“对不起,对不起。但我还能等待,我这边没关系。”他说得,好像受苦的是他一样。好吧,其实真比起来,说不定确实是他,不刻意伤的时候,她还算一直都过得很开心,很丰富,很有意思。
“我只能引渡人类。”他靠近,却无法握住她的手,“但现在,你上的祝福或是诅咒,即将消逝,一次会是最后一次。因此,她对你的控制减弱了,我可以接近。“
“你是最好的。”琼觉自己的意识正在离去,本能地,像是在撇清责任一样补充说,“对我来说你是最好的。如果我有其他人,只能说那些家伙有那么像你。”
生死的边缘,隐约中她却看见不远有个影,分外熟悉。虽然穿着在人群中不算特别,但他的红发不太常见,他那副样,更不可能和任何人相似。
“你快吻我。”她说。
孤独,无尽的孤独,不能和任何人讲述的,她自己的历史。谁也不会理解的一种失去,最亲密的朋友,唯一的人,让她依然着的人。
“不是还有东西要看吗?”他说,“你还有更多想知的事吧。”
“要来不及了,我又要走了。”她觉到了。
“这样很没劲。”她还是要抱怨,“有人叫你死神,你也别真啊,你想要我等你等多久。”
她没有力气,想起,想追逐过去,想问他到底为什么这样残酷,对方却同样急切,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他上的气息那么冰冷,死亡,死亡的气息,不用碰也能到,他其实并不在这个人间。
在展览季要结束的时候,琼终于鼓起勇气回到法国,走卢浮参观特展。之前有人捐献了极其珍贵的家传文,她听过消息。
她不需要听旁边旅行团的导游磕磕绊绊的翻译,她早就学会了拉丁文。过去她没有用过这个冠冕,因为她公爵夫人的时间不那么长,至少没有久到这个心打磨的礼制作完毕。
“艾默里克。”她念他的名字。
没关系,还会见面的,次见面再问他吧,如果他忘记了就批评,如果他还记得也批评,责怪他说得太慢了。
因为你聪明,勇敢,有着擅长奔跑和骑的,最有观察力的睛,不会有人比我们的孩更优秀。如果死神要为了惩罚我带走你的生命,那我只会选择和你一起离开。”
“我也死过很多次了啊,为什么第一次来看我。”她不满意。
大概是心悸,并不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只是恰好,时间又到了,死亡随机,又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