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大浪他不是没见过,空白投资确实大胆激,资手段也疯到极致,但是基于空白五次举牌的事实,这些他都能接受也能猜到,让他沉默的不是这些。
鸿睿集团像一朵漂亮的花,小时候人人拿着给他看,每个人都说它将来会是他的。
他的确不到周程书那样,他没有周程书的商业天赋,也没有他那样狠厉果决的胆量秉。
那时鸿睿距离破产一步之遥,周程书决策环环相扣,也是了极的杠杆,他用10亿撬起了300亿,资金链绷到不能再紧,当时谁都觉得他要玩脱,可他偏偏就那么杀去又杀来了,尘埃落定当晚,鸿睿集团上狂,周程逸静静站在角落,周叡则的里从此再没有他的位置。
毕竟增发H会稀释空白投资的份,也会稀释绿环集团的份,一条路走不通,李志泽那边倒是有了展,一系列负面消息放去,鸿睿价果然跌一些,同时也搞清楚了对家的资金来源,果不其然,空白投资真正拿的钱并没有那么多,主要是加了非常的杠杆,资认购、权质押……涉及到银行、证券、信托,几乎是把能加的杠杆全都加上了。
在此之前,绿环集团终于同意了周程逸的增持请求,但是没增多少,只买了2%,绿环持达到26.6%,空白投资距离成为鸿睿第一大东只剩1.6%。
他也不差啊……他只是没有周程书那么优秀罢了。
周程书说:“行。”
周程逸陪王阅康喝了两天酒,希望王阅康同意鸿睿定向增发H,但是王阅康到最后也没松。
他太谨慎,本质就跟他父亲周伯章一样,只适合些安稳保守的生意,可是生如此,难是他的错吗?周叡则不是也夸过他的吗?小时候夸他谦逊稳重,怎么周程书一来,连他的优也都变成劣势,偶尔长辈间谈话,周叡则说他迟疑温吞,远不如周程书胆大成,他听见了也只能装没听见,低着匆匆离开,没人会在意他委屈。
一周之后空白投资第五次举牌鸿睿A,空白投资持25%。
空白投资在三个多月五次举牌,鸿睿价被大幅度拉升。为了收购这些份,空白投资的资金链肯定绷得很紧,如果鸿睿突然暴跌,跌破空白投资的保证金比例,空白投资就需要追钱甚至爆仓,把空白投资到绝境,鸿睿的境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罕见地,江繁给周程书打过一次电话,不是问他病,而是问:“如果绿环持不增持,周程逸会怎么?”
“定向增发H,或者想办法拉低价,甚至直接停牌。”他说,“后两者可能更大一些,他肯定会先调查你的资金来源。”
江繁静默一瞬,似乎也有惭愧:“明晚去医院陪你。”
距离30%持红线也只剩最后一次举牌了。
周程逸听完报告,罕见地沉默了一晌。
他只是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跟她猜的一样,江繁“嗯”一声,把电话挂了。周程书气得黑,立刻又给她拨回去:“你就这样?用完我就跑了?”
什么时候?五年前了。
“去申请鸿睿票停牌。”周程逸忽然开,“空白投资,总不会比周程书还有本事。想要蛇吞象,早晚是大梦一场。”
那些本就该属于他的一切。
可是一年一年,那花的主人不知何时悄悄变更了,那些从前对他承诺过的人,后来全都变得目光躲闪,他们对接班人的事避而不谈,许诺不算数了,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
“给我去查。”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周程逸对李志泽,“空白投资不可能有这么多钱,空白收购鸿睿的资金来源绝对有问题。还有,想办法制造鸿睿的利空消息,鸿睿价不能再涨了,必须尽快跌去。”
周程书想了想。
这世间多少不甘心,既生瑜何生亮,那么多年,他无数次自我调整,还是不到不恨周叡则,好在现在终于都结束了,周叡则和周程书消失了,他得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