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望来路,距离山脚已经很远了,可距山巅也很遥远。我和宣望钧正在不上不的半山腰,求救无援。
说到后半句时他的声音迟疑了些,有些不自然。
师兄他可是策狂奔,于沙场中立赫赫战功之人。如今却跛了一条,困于蜀中不得而……师兄或许不太在意,可我还是想见到他翱翔于天际的模样。
看着他清隽的背影,和那稳稳落在石阶上的乌木杖,我心底一痛,反手握住了他的。被我紧紧抓住掌心,宣望钧迟疑了一,握着我的手更紧了。
他说着,声音渐渐低了去,连影也转了过去。
“你……”宣望钧似乎想斥责我的“胡言乱语”,但只开了便被叹息去了,好像被我得无奈了,“罢了,左右无人,随你便是。”
“看来这里是此地猎或者山民临时歇脚。”宣望钧视线扫过山,径自拾起散落的枯枝,从怀中掏火折,燃枯枝,“我来生火,你……把衣服烤一烤。”
看着宣望钧的背影,我也学着他的样,背转过,除外衣,搭在架
“把外衣脱来烤吧……”宣望钧突然,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般,脸颊迅速红透了,“我们背对着,把衣服放在架上烤,这样快一些。”
这样大的雨,即使带伞,也会被淋得透彻。
衣服被火焰烘烤得的,但是衣衫繁复,这样穿在上烘烤,总是难以完全烘。
背对着我的男人慢慢脱掉湿透的外衣,只着中衣。湿透的外衣被放在了火堆旁用枯枝搭起的架上,火焰噼啪,除去燃烧声,山一片寂静。
于是,我和宣望钧一边徒劳的用衣袖遮挡雨势,一边向山的另一侧走去。路途并不远,但是山路难行,加之落雨,台阶湿,更难行走。
“嗯,我有些累了。”我借疲累,便和宣望钧一起坐在了山腰一光的大石旁,拿袋来饮。
“那我们快过去吧。”
看着的阴云,雨大概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我们躲在树枝,无可藏,只能迎接暴雨的洗礼。
火焰驱走秋雨的寒意,也让面前人的面容褪去了一丝清冷,增添几许柔。
宣望钧紧紧抓握住我的手,一步步迈过石阶,向前而行。
“你……不要一直看着我。”许是被我盯得有些久了,宣望钧有些难为,但是山里狭窄,他又无可躲、无可逃,于是只好声提醒我。
他的脸颊绯红,不知是被火焰映照的,还是被羞意浸染的。
怎么办好呢?
是你累了,我们便在这大石上歇一歇。”
我的目光焦灼在他的脸上,忆及过往与他一路走来的种种,还有幼时爬墙月初遇……视线再也无法移开。
火光亮黑暗,山里很快亮堂起来。蹲坐在火堆旁,我看着宣望钧把枯枝扔燃烧得正旺的火堆里。灯火葳蕤,望着火光映衬中他的脸,我一时有些着迷,移不开目光。
“可是师兄很好看啊。”我捧着脸颊,微微侧歪着看他。
“蜀中今年天气奇怪,是我疏忽了,忘记带伞。”宣望钧拉开衣袖,帮我遮挡从树木枝丫上落的雨滴,但是他的衣服也被骤雨浇透了,只是徒劳。
山有些狭窄,里面却很宽阔。我和宣望钧忙躲去,往里面走了几步,发现这山深竟然有草和枯枝。
金冠有些乱了,被雨浸湿的黑发贴着他的脸颊,被火光一照,更衬得他眉目如画,我见犹怜。
他当时伤得那样重,又为了给自己借让乾德帝放心,故意不好好治疗……虽然他这样说,但看着那只始终被他握在手中的乌木杖,我心底总归是有些痛意的。
歇息了半刻,我们准备继续攀爬。可是不巧,一片云从远山飘过来,遮住了前山峦,阴云密布,未及我们叹,暴雨便急切的落了。
“糟糕,怎么会突然雨?”我拉着宣望钧躲到一树木遮挡的枝丫,暴雨倾盆,隐隐有愈演愈烈之势,明明刚刚还阳光普照的。
“等等,我想起来了,”宣望钧突然抓住我的手急切的说,“山腰那侧有一山,可以躲雨。”
我们在暴雨中艰难行走,终于到达了那可供躲藏的山。